于是,新婚之夜,并没有旁的新婚夫妇见面时的羞涩和难为情,两人先是相对而坐吃了顿饭。

姜从宁的吃相很好,垂眼专心致志地夹着面前的两道菜,并不说话。范飞白将她这模样看在眼里,倒是有心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可转念想到那晚庙会的情形,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就跟较劲儿似的,姜从宁不说话,他就也不想开口。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吃完了饭,外间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宴席散去,远远传来的喧闹声也随之消失。侍女们将碗筷撤了下去,明绣也已经服侍着姜从宁卸去了钗环耳饰,退了出去。

范飞白懒散地坐在床榻上打量着姜从宁,看着她放下发梳,一步步走近。

姜从宁在床榻前站定了,垂眼同他对视着,微微一笑道:“夫君需要我服侍宽衣吗?”

这声音淡淡的,“夫君”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实在听不出什么羞怯的意味,反而像是个稀松平常的称呼。

范飞白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由着她帮自己宽衣解带。

他身量很高,垂眼看着姜从宁,并不能看清她的神情模样,但还是敏锐地留意到,她在解中衣的时候是微微停顿了下的。

这一发现让范飞白起了些试探的心思,他并不喜欢事态不受自己掌控的情形,所以很想看姜从宁失态。

如他所料,姜从宁在情事上的确难再保持那八风不动的模样。

毕竟生理上的反应是很难控制的,一个缠绵的深吻就能让人呼吸混乱,他很清楚怎样能让她在欲望之中沉沦、服软。

不再像庙会那晚冷淡不耐,也不像刚掀了盖头时端庄疏离,缠绵时,她会有压抑不住的欢愉,也会软着声音讨饶……

这些年来,范飞白浪荡秦楼楚馆之间,偶尔也想过自己的亲事。左不过就是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个温婉贤淑的正妻操持庶务,怎么想都觉着索然无味。

真到了这一日,才发现,新婚之夜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不少。

听着身边的呼吸渐缓,姜从宁不动声色地向里挪了挪,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些。

她有择床症,若是新到旁的地方,不点安神香是难以睡着的。

所以哪怕身上已经觉着累,但一时半会儿却还是难以入睡,尤其是身边还躺了个几乎算是陌生的人,就更为不易了。

姜从宁轻轻地翻了个身,只觉着腰酸,也有些微的不适。

成亲前夜,母亲专程让嬷嬷同她讲过,叮嘱了些行房时要注意的事,包括怎样可以少吃些苦头。她都记在了心中,但方才其实没怎么用上。

范飞白做得可以算得上是细致周到,疼也就那么一小会儿,虽然到后来是有些累……但总得来说还是不亏的。

其实到了这朝夕相处的时候,细枝末节见就能够看出来,范飞白并不是那种性情凶残的,比较好说话,行事间甚至还透着些温柔。

当然,也可能是他这个人流连花丛,所以对姑娘家较为怜香惜玉些。

姜从宁并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只稍想了会儿,便转而回忆起这侯府的关系,在心中过了一遍,为明日见公婆敬茶做足了准备。

她并不在乎范飞白是怎么想的,只需要他对自己抱有兴趣,到怀上身孕的那日就足够了。

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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