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并不是这样。一切清晰的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她嫁与了皇子孟歧,以和亲的身份。成亲后的第三天,孟歧拎着剑气势汹汹的来到她的居所,质问他为什么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及其孩子,当时的暴怒,和现在所差无几。

他刺伤了自己,并且放火烧屋,自己就死在火里。

每一世都不同,每一世又相似,自己就纳闷了,为什么不得好死呢?

那作为一个鬼,现在喘不过气儿来,会不会死掉呢,鬼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

虽然难受,她现在没有死的迹象,挣扎不起,一个用力,她咬破了舌头,鲜血渗出来,满嘴的腥甜。

她想呸一口,都被憋得没有力气,只好任了那血从嘴角缓缓流出。

就在流出的一瞬间,那些血散出光芒,如同利剑一样,射向了那些和自己叫着相同名字的女鬼。

六条青烟,闪烁了一下就消失了。

孟歧惊喜的回过头来,嘴角的笑容更加难测了。

“哼,多谢几位了,至于投胎,你们没有机会了。”

他双手轻轻一拍,刚才撤下去的鬼差,就上来恭恭敬敬的行礼,等待他的吩咐。

“押上她,和你们无常爷说,我找到了法子,他这要放我上去一个时辰,这个宝物,瓜分了又何妨?”

鬼差应命而下,林悦染不明所以。

三生石旁,离奈何桥最远的忘川岸上,火红的花,静静的开着,无论是一阵阴风过,还是哪个鬼魂触碰了它,它连个花瓣都不会颤抖一下,所谓死寂,被这些花儿演绎的很好。

沧尘恢复法力,除了脖子上最柔软的鳞片下面隐隐作痛,他还是那个万古第一战神。用尽各种办法,上天入地,探查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林悦染的踪影,不只是她,一起掉了下来的任何一个人他都没有找到。只好要回到了他刚才掉落的地方。

三生石上的名字若隐若现,带染字的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却没有一个叫林悦染。

焦急之下,脖子下的伤口好像更疼了一些。

十一二天,他只有十一二天的时间。

然而那个十三岁多的小女孩儿,明显那就是什么都不懂,连情窦初开都没有过一次。

就算是在这十几天里找到了,总不能……

沧尘深吸了一口气,化成原形,那条脖子里流血的青龙,围绕着三生石转了几圈,那上面的名字虽然又发生了变化,但仍然没有林悦染。

转完最后一圈,白龙变回白衣公子,除了眼中深深的愁闷,就无其他了。

忘川水里,最多的就是白色的鬼服,一件一件,飘荡在水上,这些衣服的主人,有的自愿跳了忘川,有的……就如同现在的扑通声这个,被人生生的推了下去,几息之间生魂不见,化成了几滴这忘川水,留下的只有白色的衣服。

沧尘好像想到了什么,曲轮飞剑从袖子中飞出,激起忘川巨大的水花,有的甚至飞贱到这一片妖艳的花上,红色立马变成如同中了毒的黑色,并且消失,花底下的白骨,森森一片。

曲轮飞剑继续向更远的地方拍打着水面,只听见鬼哭狼嚎,这忘川水却没有更大的反应。

沧尘闭了闭眼,飞身而起,鞋底贴近忘川,几乎要踩到水上面,一寸一寸的往上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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