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的管家早已在府门口等候,头顶着烈日,汗水直淌,他站得笔挺,脸色庄重森严,眼见着徐徐停下的马车,忙趋步迎了过去,“见过郁小姐,老爷已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郁欢颔首,由着他引进门。
宅邸算不得大,院中的水池里堆着一尊金蟾像,来往多是婢女,各个穿得花枝招展,礼行得很是蹩脚,管家尴尬的抹着额头上的汗,不好意思道:“扩招了些奴婢,礼数不周,还望您见谅。”
这样说着,也是加快了脚程,很快到了正厅。
郁欢莞尔一笑,“无碍。”
厅内装潢豪华,陈设杂乱无章,满满的铜臭味,她抬眸瞧去,唐老爷所坐的椅子扶手都是镶金的,就连桌上放置闲物的盘子都是玉镶金的,财大气粗,又那么得惹人发笑。
要说唐家老爷唐风年过半百,入仕三十年才勉勉强强干到了司郎中的位置,手无实权,俸禄也不高,只生了一个儿子,却是个不争气的,文武皆一般,既不入仕也不从商,倒是偏房的侄子鬼灵精,利用职权之便,从了商,沿街开了不少布店,赚得盆满钵满。
唐风清廉一生,着一身素雅灰色长衫,和整个房间显得格格不入,他讪笑,“郁小姐此番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他是明知故问,可如今儿孙吃穿用度皆来自唐寅飞他爹唐昀,他想不偏袒这个侄子都难。
郁家虽是没落了,却仍顶着上户军的头衔,正统的世家,脉脉相承,不似唐家寒门,政绩难看,转投商道。
郁欢简单地行了礼,继而落座,待到茶水上齐,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和蓁蓁交好,素来以姐妹相称,想着上门走动走动,不算唐突吧?”
“不唐突,不唐突,我这孙女幸运,能和您交好是她的福气。”唐风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猛喝一口压下心中的寒意。
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如何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出了这档子事,他想随意糊弄过去,免得伤了和偏房之间的和气,毕竟那是唐家的倚仗,他这把老骨头,已经是一脚踏入棺材的人了。
可郁欢的到访却是想替唐蓁蓁出头,还提醒他莫要因小失大,好好掂量一番。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有的时候钱这个死物太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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