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再说一次,你不能杀她!”楚立颜脸色阴沉,沉声道,“主上已经答应把苏瑾交给本宫处理了,就算是杀,也是本宫亲自动手,还轮不到你插手。”

“交给你?”弦月上下打量她一眼,嗤笑了一声,“果然如你兄长一般,都是个蠢货。”

滚动在舌尖上的话又吞了回去,楚立颜看着一脸讥笑的女子磕磕巴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已经蠢到连我说话的意思都听不懂了吗?”弦月的目中尽是嫌弃,提刀道,“我不管你是真蠢,还是假傻,再敢拦我,我连你也一起杀!”

“不行,你不能杀她!”楚立颜见女子的刀即将落下,瞳孔猛的瞠大,忍着从虎口上传来的剧痛,提剑就冲了上去。

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走上这一步,眼看着苏瑾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怎么能让到嘴边的鸭子飞走。

“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以楚立颜那三脚猫的功夫,想对付这些真正名义上的高手本就是无稽之谈,弦月抬臂,轻而易举的就将身前的女子掀飞出去。

楚立颜的身后就是一张挂满倒刺的铁板,若以这等速度砸上去,必定被扎的透心凉,就算勉强保住了性命,想要将她从铁板上放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定会粘皮带骨,血肉相连。

楚立颜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挣扎着想要躲开钉板,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飞的越来越快。

就在距离不到钉板一寸之时,她眼前突然掠过一抹血影,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是谁,便感觉腰间一沉,随即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了过去。

而代替她陷入钉板的,是那血衣之人的竟另一条手臂。

“你”

楚立颜看着眼前那张疤痕交错的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后的铁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取而代之的,是劈的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的碎铁。

按理来说,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他是无法挣脱下来的,可几人战斗之时的气流总是有意无意间避开他,转而劈向捆绑着他的锁链。

本就松动的差不多了,在看到楚立颜陷入危机之后,他咬牙,用尽所有能调动的真气朝楚立颜扑了出去,并在最后一刻救下了她。

看着被钉板扎的血肉模糊的手臂,楚立颜心头一颤,第一反应就是,幸好刚才扎在这上面的不是自己,否则下场定要比这还凄惨。

郡主

白衣张了张嘴,发现还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眼里划过一抹苦涩,垂眸,手臂猛的一扯,竟硬生生的从那钉板上扯了下来。

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对弦月道,“苏瑾是主上要保的人,你若杀她,主上不会放过你的。”

“就因为她是主上要保的人,我才要杀了她,主上的身边有我就足够了,除此之外,不需要有任何羁绊。”她垂眸,看着身体软弱无力的苏瑾,冷笑道,“苏瑾,永别了。”

苏瑾手腕在衣袖的掩盖下,不动声色的转动,指尖也赫然划出来两枚银针,眯眼等待着时机的到来,就在那散发着寒气的双刃即将要划破她的脖颈之时,却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一步。

一道银针划过,如同划破黑暗的光线,“叮”的一声,硬生生的将弦月的刀刃撞开,那冲击力,让她连刀带人滑出了数丈远,彭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摔在了地上。

胸腔中血气翻涌,“哇”的便吐出一大口血,那黑色的面纱也落了下去,露出了她面纱之下的面容。

眉眼微微上挑,清冷之中又带着入骨的魅惑。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楚立颜霍然睁大了眸。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这执意要杀了苏瑾的女子,竟然是她皇兄最宠爱的妃子一一弦月。

弦月现在是楚月的皇后,她既然是主上的人,也就相当于,楚月的半个江山已经掌握在主上的手上了。

想到这,她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冷意,通至四肢八骸。

“主上”

弦月吃力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白衣男子。

她记得主上以玉释的身份出现时,是从来不穿白衣的,可他却为了苏瑾那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她试着动了动胳膊,除了传来一阵剧痛之外,无法动弹半分,他虽然没有直接杀了她,却让她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她垂眸,苦笑了一声,却看到了一双向她走来的锦鞋。

“弦月!”

下巴倏地被来人抬起,楚立颜眯着眼睛,咬牙道,“真没想到会是你,这些年,你藏的够深啊!”

说罢,楚立颜突然抬手,只听“啪”的一声,一个鲜红的五指红印刹时间浮现在弦月毫无血色的脸上。

同样是主上的人,这个贱女人不仅敢忤逆她,竟然还想要她的性命!

弦月无法反抗,只能忍下这一掌,“呸”的吐了一口血沫,睥着楚立颜冷笑道,“现在才发现是我,真是有够蠢的,不过跟你皇兄比起来,多多少少能强上一些,至少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她仿佛看不到楚立颜越沉越黑的脸色,缓缓说着,她不怕楚立颜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因为这个地宫之中,不会有人活过今晚。

无论她知道与否,都会带着这个秘密一起永远埋葬。

苏瑾看着眼前戏剧性的转变,嘴角一抽,所以说,现在的情况是弦月要杀她,然后玉释又救了她。

导致的结果就是,弦月与玉释反目,继而暴露真实身份又与楚立颜反目。

贵圈真乱

苏瑾收回手中的银针,与别的银针不同,这上面淬满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数量不多,是她最后的暗器,也是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使用。

就在玉释分神去救苏瑾的瞬间,肩膀也被楚逸轩的剑穿透,若不是毒气使然,这一剑穿透的不应该是他的肩膀,而是他的心脏!

“小瑾儿,你怎么样!”

楚逸轩收回剑,看着苏瑾的眼里满是担忧,就在弦月落刀之时,他的心骤然一空,虽然看到了苏瑾对她使的眼色,但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后怕。

他无法想象,万一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放心,我没事。”

苏瑾松了一口气,幸好楚逸轩看懂了她刚才的眼神,如若不然,现在被剑穿透的就不是玉释的肩膀了,而是楚逸轩的心脏!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似乎也更深了几分,刚才只是感觉四肢无力,现在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回头再看顾子墨和瑾言,发现他们二人也满头大汗,连支撑剑的手都开始隐隐颤抖。

以楚逸轩现在的状态,只能勉强自保,想要把她们都带出去,几乎不可能。

除非再来一个人,且这个人的身手还不能太低,否则将全军覆没。

玉释瞥了一眼肩膀上那个皮肉外翻的伤口,血洞之中还在涔涔的往外渗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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