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打岔,原本恐怖神秘的气氛荡然无存,讲述者心中的郁结悄然散去,感觉不知不觉就变了,刀子再度开口,却不像是讲述亲身经历,倒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男人出现在灯光下,凶神恶煞的。他一开口就让我们闭嘴,不许我们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我旁边被抓的那人想不清明,仍旧呜呜地挣扎,直接就被那男人抄起凳子开瓢了,血流了一地,我们当时就吓坏了,可那动手的男人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冷着一张脸站着。”
“是个狠人。”绵绵边吃边评价。
“有的人面冷心热,有的人是面和心软,但有的人是真的心狠手辣。”刀子深以为然地感慨道,“那个被打破头的人就那么被丢在地上不管不顾,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闻着让人直想吐。那个受伤的人脸白得跟鬼似的,看着都快一命呜呼了,那男人才不慌不忙地找来人把受伤的人抬出去,不知道是去治疗还是直接丢到荒郊野外。”
“杀鸡儆猴。”绵绵一边啃了一口手中的蜜三刀,一边对这种行为下了一个比较准确的定义。
“对,他就是为了震慑住我们,让我们害怕,使得我们不敢反抗。”刀子心有余悸道,“我当时都吓傻了,别说反抗,就连出声都不敢,尽量屏息凝神,生怕一不留神触怒了那男人,小命不保是小,主要是不忍心留下阿娘一个人。”
刀子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是个男子汉,在小娘子面前讲述曾经贪生怕死的糗事,多少会觉得害臊。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绵绵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认为这不过是人之常情,安慰道,“你当时还小,涉世未深。”
闻言,刀子像是得到了谅解,脸上的赧然退去了些,表情自然了很多。
论安慰人,绵绵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小能手,跟她损人的能力可以说不相上下,她好奇地问:“你们当时人多吗?”
“啊?”刀子怔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连忙回应,“大约有二十个,没细细数过。”
“有这么些人,你为何听不见动静?”绵绵觉得奇怪。
刀子挠了挠头,颇为尴尬道:“当时可能太紧张,一时之间仿若失去了听声辨音的能力。”
绵绵倒是不纠结于这个问题,又换了一个:“若房里只有那大汉,那你们大可以齐心协力,或可逃出生天?”
“外头有人把守,我等都是孱弱少年,不敢——也不能。”刀子的回应有些迟延,想来是在以曾经的怯懦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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