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犹如铺展开的大网,将万物皆笼罩在一片暗色之下。
雪夜很是静谧,偶有寒风呼啸而过。
一抹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尚且燃着烛光的房门前。
眸光警惕的四下一扫,月景喻作势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昏黄的烛光为里屋的一应摆饰皆镀了一层光晕,女子坐在桌前双手托腮,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哪怕他进门的这遭动静,依是没让她回过神来。
“清柚。”
清越的嗓音如四月清风吹拂而来,沈清柚一下子从虚空中回过神来,眸光尚且有些涣散的落在了径直走来的月景喻身。
“这么晚叫我过来,所谓何事?”说罢,月景喻便大摇大摆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眸光如水雾凝结下来,回想起今日所遇之事,她的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紧,若有所思的吐露出了封煜二字。
月景喻若有所思的凝神一瞬:“怎么了?”
“今日他来找我了,问的是家仇。”
闻言,月景喻的眸光渐渐变得幽深起来,沉吟半晌方才说道:“说起来,是江湖之的一件旧事了。”
沈清柚眼尾微挑,示意他说下去。
“当年江湖传言魔教的阴阳神功落到了晏家,也就是当时的武林盟主晏飞扬手中,后来,不等查证,晏家一夜之间便被人给覆灭了,只有晏家的独子晏封煜逃过了此劫。”
“这么说封煜就是曾经的武林盟盟主晏飞扬的亲子了?”她眼睛微瞪,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没想到小白随便收的一个流寇,竟是这番来头。
“不错。”月景喻颔首道。
“那你可知当年覆灭晏家之人是谁吗?”
月景喻沉默了一瞬,旋即摇了摇头:“杀进晏家的人就像凭空出现一般,江湖之中根本查不到半分蛛丝马迹。”
渊水阁纵晓天下事,暗网遍布天下,却偏偏对这件事束手无策。
沈清柚眉头一紧,不疾不徐的说道:“除非这些人在覆灭晏家之后只就死了,否则怎么可能没有半分蛛丝马迹?”
月景喻曾与她的想法一样,只可惜不过是自以为罢了。
见他不语,她似乎也知晓了答案。
只是这于封煜而言就像一道枷锁,灭门之仇,若一生不解,当时如何?
哪怕如今她,于皇宫中的那两个人而言,简直卑微如蝼蚁,报仇更是遥遥无期。
“那封煜若是再来?”
他轻抿了一口清茶,缓缓道:“如实便好。”
也只能如此了,她总不能信口胡诌吧?
“对了,今日风寒川寻过我。”她忽然想起这茬来。
没想到这渊水阁阁主的身份如此的麻烦。
“可是问墨娇娇的下落?”他似乎轻笑了一声。
见他喝茶,她不觉口干舌燥的,于是也提壶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水。
“不错。”
她眼前的人可是纵晓天下事的渊水阁的阁主,自然的,他一语命中,她也不觉惊讶。
“那你知道墨娇娇的下落吗?”她将手中的一盏茶一股脑的闷了个精光。
月景喻隐晦的眸光状似随意的从她身一掠而过,旋即勾勒着嘴角的一抹浅淡弧度。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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