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
南城分局的会议室里,坐了好几个人。
张浩坐在为首的位置,他的右侧坐着罗涛和秦志远,商睿坐在秦志远的身边。
左侧,则坐着温仲闲,以及温凌浩和温凌志。
至于之前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两个陌生男人,则坐在他们身后的椅子上,没有坐到会议桌上。
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温仲闲的下属了。
带人过来,示威吗?
商睿看了一眼那两个男人,一脸的刚毅,皮肤黝黑,再加上脚上的一双军靴,一看就知道是当兵的人了。
而且应该不是新兵,级别可能还不低。
商睿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验尸报告。
手紧了紧。
在心里想着,一会儿如何开这场会议。
这时候,温仲闲的声音响了起来。
“叫我来,有我的女儿的消息了?”
听见他那么问,秦志远和罗涛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罗涛开口了。
“是的,温淼的尸体现在就在停尸间……”
“什么?”听见罗涛那么说,温凌志立刻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希望你们给一个解释……”温凌浩作为哥哥,倒是冷静一点,但他的脸色也相当的不好。
温仲闲更是铁青着一张脸。
“张处长……叫我来,是办理尸体认领手续的对吗?没别的要说了?”温仲闲看向了一边的张浩。
张浩是警方的首要人物,一方面温仲闲又是军方的人。
所以,两方的火花,就这么擦了出来。
“您消消气,听我跟您说……今天叫您来,肯定是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之前咱们收到了上面的命令,说是这个人体器官贩卖组织的手伸到了市,我也立刻让秦局和罗局两位局长,着手这个事情的调查……关于西凉大学学生失踪的事情呢,已经有了结果,孩子们找到了,相安无事,这是一个喜讯……”
“那么关于温淼的事情……我们调查的结果就是,也和这个组织有关系,她之前的那个男朋友,叫艾瑞克的男人,应该就是他们的成员……”
“而且啊……艾瑞克的两个手下,一个被捕,一个来自首了……我们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咱们晏队呢,现在已经去找地域专家,准备从自首的人员的话里,找出相关人员的藏匿地点……”
“所以……”张浩顿了顿,看了一眼罗涛,示意他接下去说。
毕竟温淼是他的下属。
“参谋长……温淼是在我的手底下出事的,我难辞其咎……”
他说着,伸手从商睿的面前拿过了验尸报告。
“这是温淼的验尸报告……可能你们难以接受,我们也是一样……”
罗涛将验尸报告递给了温仲闲。
他确实难以接受,所以没有伸手去接。
温凌志年纪小,有点年轻气盛,立刻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惊呆了。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姐姐……”他合上了报告,有些痛苦的坐了下来。
随即将双手撑住了自己的脑袋。
温凌浩见状,立刻拿过报告看了起来。
上面除了有报告,还有一些尸体的照片。
上面的温淼,死状很惨,温凌浩没有说什么,但他低着头,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从他颤抖的身体里可以看出来。
他很难过,很痛苦。
“这就是你们的解释?温淼到底怎么死的?什么原因那些人会找上她……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就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行了,你们难过,难过什么……”温仲闲不敢看了。
他质问张浩。
张浩不语,只是对罗涛秦志远做眼色。
罗涛本想开口,却听见温凌志伸手拍了一下桌子。
“啪……”
“你们……太过分了,我姐姐死的那么惨,你们一句正在调查就行了……我们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是一条命,我姐姐的命就这么没了……”
“没错……你们肯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尤其是你们高迪分局,本来我妹妹在省厅好好的,去了你们高迪分局就死不瞑目……”
“罗局,你打算怎么办……”温凌浩看着罗涛。
忽然,压力就扑面而来,罗涛站起身来。
对着他们鞠了一躬。
“在凶手抓到之前,我会全力以赴,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我会引咎辞职……”
“你疯了……别乱说……”秦志远伸手拉了一下罗涛,小声的跟他说道。
但是他没有看秦志远。
“辞职就算了?”温凌志看上去,好像要别人偿命一样。
“不然呢?”商睿忽然开口,语气冷漠。
大家看向了他,商睿从桌上抬头,看着对面的几个男人。
“当初温淼从省厅调下来,是她自己的意思,不是罗局逼着的,而且现在她死在了自己男朋友的手上,作为她的家人,你们不但没有了解她男朋友的底细,现在反而来怪责别人,这就是你们部队的纪律?”
“说的好听的,是温淼因公殉职,说的不好听的,就是自己交友不慎……难道还要怪我们两个分局,或者怪曾经是温淼同学的晏寒笙?”
“你……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温凌志生气了,立刻指着商睿。
“我是什么东西,用不着跟你报备,但你什么东西,我已经看透了……今天来,是处理问题,不是追究责任,因为这个事情的责任,我们都不需要负……”
“首先,我们警方会跟你们保证,一定抓住凶手,没看见晏队已经出去了吗?难道是去玩啊?”
商睿冷冷的说着,面容也很清冷。
张浩,秦志远以及罗涛都不说话,秦志远拉了一下罗涛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大家都知道商睿在黑道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所以性格脾气上面,绝对不是温和的。
甚至可以说是鱼死网破的那种。
“凌志……”意识到了温凌志的措辞有问题,温凌浩立刻喊了他一声,对他摇头。
“看吧,还是当哥哥的比较有头脑……呵……”商睿冷笑了起来,温凌志死死的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和商睿打一架。
“那依你的意思,还是我们的错,我女儿在你们警局出的事情,现在不是受伤,是死了……”
“您说的没错,是死了……做警察的也好,当兵的也罢,都是为国效力,为民除害……本身当刑警的,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高迪分局前任队长高逸泽,肺部中枪,昏迷不行小半年……现在只能转文职,那是他运气好……”
“运气不好的,就像您女儿这样……没命也是常有的事儿……”
“难道温淼当年听了您的话,去部队,就没危险了?”
“我们分局现在一位文职警员,也被抓走了,生死未卜,他的命就就不是命?况且人家还是文职,你们家温淼,似乎是警校毕业吧……这点本事没事……”
“要是像他这样,我当卧底的那七年,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商睿说完,站了起来。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会权利配合……现在又在指着自己人要什么解释……”
“解释报告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死亡时间,死亡原因,死亡地点……”
“我作为南城分局刑警队副队长的身份,再一次跟你们强调,凶手,我们一定会抓到,这是我们必须的责任,我们不需要你们的配合,但是请你们不要捣乱……”
“辞职确实换不回来温淼的生命,所以就不要继续做无意义的事情……”
“混蛋……你一个小小的副队长,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求我们做什么……”温凌志说完,一拍桌子,也立刻站了起来。
“卧底是吧……了不起啊……你厉害啊……那你把我姐姐的命还给我……”
“呵……我想你还是没明白一件事情,有的人死,是因公殉职,有的人,就是咎由自取……你姐姐,交友不慎,死在了自己男朋友的手上,你说,她除了替警队惹来了麻烦,还做了什么?”
“难道是给我们什么线索,我看一点没有,反而是招来了你这只苍蝇。”
“既然知道我曾经是卧底,就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守纪律的人……”
“你……”
“够了……”温仲闲听完商睿的话,虽然很生气,但是也觉得事情是这样的。
作为温淼的家人,没有好好地了解她的事情,让她惹来了杀生之祸,这是他们的不对。
这一点,他作为父亲,难辞其咎。
“父亲……”温凌志喊了一声温仲闲,很不服气的瞪着商睿。
他只是冷笑了一下。
“冷静点……学学你哥哥的沉着……”温仲闲看向温凌志,他不服气是真的,但坐下了也是真的。
“你说话,虽然很难听,但是我承认一点,是我们没有关心好温淼……”温仲闲冷静了下来,说了那么一句。
铁汉,也有难过的时候。
“我为什么说这些不中听的话,您明白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们什么态度,我们就什么态度,我想今天要是晏队在,肯定不会这么和你们说话,但可惜啊……”
“在的人是我,一个不守规矩的人……”
“咳……其实商警官的话呢……是有点过了,但是他就是这么的直性子,真性情……”张浩打了一个圆场。
“父亲……”温凌浩看了一眼温仲闲,喊了一声。
“你去找法医办理一下手续吧……先别告诉你妈妈……”温仲闲小声的对大儿子说道。
“好的……”
温凌浩起身离开,身后坐着的两个男人也立刻跟着起身离开了。
“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因经过……”温仲闲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说道。
商睿开口:“我去帮晏队的忙……尽快找到那伙人的藏匿地点……”
他说完,便立刻离开。
出来的时候,遇见了正在和手下说什么的温凌浩,看了一眼他,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温凌浩立刻不说了,示意他们先离开。
两个男人从商睿的身边经过,还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但商睿毫无畏惧。
会议室里,秦志远罗涛等都将事情的详细经过描述了出来,之前晏寒笙带人过去,发现了温淼,那时候的所以细节,都告诉了秦志远……
之后,商睿见温凌浩去找了法医,办理了尸体认领手续,他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警局了。
而是上了自己的车,开了出去。
车子停在路边,商睿给晏寒笙打去电话。
“喂……”晏寒笙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商睿说道,看着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的马路上,道路比较的畅通。
“军方的人来了吗?你那里如何?”晏寒笙问道。
“来了,跟我在这儿要什么解释,要什么结果,被我怼了一通……简直了够奇葩……”
“你做了什么,别把他们惹怒了……”晏寒笙大概明白商睿的意思。
肯定是温仲闲他们知道温淼死了,很生气,要他们负责,商睿那个脾气,上去就开怼了。
“我能干什么……就你脾气好……有些话你不说,他们以为都是我们的错,说白了,温淼自己的问题……一副高高在上大小姐的样子,我说你,当年怎么和她传绯闻呢……”商睿不以为然的说了起来。
“你少给我开玩笑了,我没和她传绯闻,我现在也没心情……王博士这里现在没什么头绪,还在找,宫雨彤给的信息不是很完整……”
“目前来看,有好几个地方符合这样的要求……”
“我不是说了吗?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你,病急乱投医……也许是骗人的……”
“好了好了,见面说吧……我过来找你……”商睿说着,就让晏寒笙发定位给他,于是便快速的朝着她过去了。
现在市是上午的九点……
……
距离时差6个小时的岛屿上,现在是半夜的三点钟……
韩泠悦从沙滩回来,一个人坐在了床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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