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今日宫宴上虽偶有插曲,可终于不是冲着凌霄霄来的了。凌霄霄坐在王爷身旁,倒也没有人对她座位不妥这件事说什么,凌霄霄没了顾虑,便专注于吃喝看戏。

谢怀璧得了所求之后,再也没说什么,谢恩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仿佛方才的事与他无关一般,再没闹出什么动静。

而谢灵芊坐在谢怀璧身后,只是垂头不语,一如既往地端庄得体,方才谢怀璧为她求婚事,她也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反应,一副听话的闺阁女儿模样。只是凌霄霄不经意间注意到,方才王爷说要去帮她问亲的时候,谢灵芊面色似有微微的怔忪,不知是失望难过还是欣喜若狂,凌霄霄来不及探究,那面色就转瞬即逝了。

前夫帮自己去提亲,该会是什么感觉?

凌霄霄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王爷为何要这般提议,只是她私心揣摩着,王爷做什么,总有他的道理。

“震威将军会答应这门亲事吗?”凌霄霄好奇地问平昌王。

平昌王伸手夹了一块热腾腾的梅花牛乳酥,放在嘴边吹得凉了些,小心递到凌霄霄嘴边:“里头流心的,慢慢吃,小心烫。”

凌霄霄就着平昌王的手吃着酥,王爷这才笑着道:“震威将军答不答应不难猜。只是谢怀璧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的女儿了,还点头答应叫本王带着她去,以为震威将军看到了他女儿必定会点头。”

凌霄霄吃着香甜的酥,含糊问:“王爷是说,谢怀璧以为谢灵芊才貌皆是上乘,因此才这般没个忌惮,敢冒然攀附一国之柱?”

王爷哑然失笑:“那倒也没这般自信。只是谢怀璧以为自己女儿倾国倾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当初他将女儿送到王府来,就是打定主意以为本王会对谢灵芊念念不忘。今日也是如此,只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层。谢怀璧深知自己如今在朝中的权势,因此才敢去试探震威将军。若震威将军有结党之心,谢家绝对是不二选择。”

凌霄霄不以为然道:“谢怀璧司马昭之心已非一日两日,有什么稀奇。”

平昌王看着座上面色并无异常的皇上,喃喃道:“他有这个心,就说明他与父皇说的那一套完全是他蒙骗父皇的。父皇一向多思,谢怀璧已经做的如此明显,难道父皇还没看出来?”

凌霄霄咀嚼的嘴巴缓慢了下来,犹疑道:“皇上嘴上答应让两边相看一场,可皇上明知道王爷跟着前去,这婚事必不能成。皇上会不会也是在试探王爷?”

平昌王渐渐皱起了眉头。

试探他,也就是试探震威将军。

皇上如今再如何受了谢怀璧的蒙蔽,难道还不信他会与谢家划清界限?为何要多此一举做出这是试探的意思?

皇上如今,就疑心他到如此地步吗?

宫宴散去之后,宫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往日素不出门的清嫔,罕见地主动来到了皇上的寝殿,跪在外头求见。

涟贵妃在旁服侍着醉醺醺的皇上,听到内官来通禀,暗自冷笑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不耐烦道:“皇上醉成这个样子,身上难受的紧,清嫔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怎么争宠闹事这般没分寸?让她回去好好呆着,别没事生出不安分的心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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