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都明白,平昌王这番话的意思,无外乎就是“休妻”了,只是说得十分委婉,给足了王妃的面子。

谢怀璧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皇上也只作壁上观,没有说别的。

“不,不,王爷,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爷不能这么对我!”只有王妃对这个结果十分震惊,连连摇头,似是不愿相信。

“今日本王边不忌讳许多,与在座各位明说了吧。本王与王妃从未有过夫妻之实,自然也就没有恩情在。更何况,王妃,你烧我府邸害我府人时,可曾念过一丝夫妻情份?”平昌王冰冷地看着王妃,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够了!孽障!还不闭上嘴!”谢怀璧罕见地在人前多番训斥了王妃。

王妃本还想替自己辩解,可看着自己父亲可怖的面色,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

随后谢怀璧缓和了面色对王爷道:“臣知道,臣这个孽障惹下的祸本是极大,王爷已经给足了面子念极了情份,只是臣依旧斗胆,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应允。”

谢怀璧从前一向对平昌王不甚恭敬,甚至从不把他当个王爷看待,言语上多有训诫之意,如今这般做小伏低,倒像是在刻意委屈自己,叫王爷不得不应允一般。

平昌王对谢怀璧今日态度上的转变并没有觉得诧异。

谢怀璧做派有异,无外乎是在给自己牟利罢了。

“说吧。”平昌王淡淡应了一句。

所有人都以为谢怀璧是要为自己女儿求情,可谢怀璧并没有:“王爷仁厚,方才说盼望这个孽障修身养性,日后再结良缘。只是王爷若是休妻,恐怕以后也没有人家会要她了。臣知道自己的女儿罪孽深重,可臣也是为人父母,如何不心疼这个孽障。说到底,她也是因为太过爱慕王爷才做下这丑事,还请王爷看在她一片真心的份上,只给个和离,莫要休妻了吧。”

谢怀璧一番话说得极为恳切,大有一位沧桑父亲的样子,若是不知个中内情的人在旁边看,定要感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平昌王知道谢怀璧会求情,只是没料到他如此痛快就答应了王妃离开王府,这让平昌王心中有些起疑。

谢怀璧断不是这种轻易妥协的性子,若在一件事上吃亏,恐怕他正在盘算什么更大的事。

皇上也对谢怀璧的反应颇感意外,心中有些惴惴的,不由道:“谢卿一片慈父之心当真是为人所动容。朕知道谢卿家风一向严谨,却不料对女儿也这般严厉。”

谢怀璧从容一拜:“皇上谬赞。臣一家本应代代为皇上排忧解难,奈何夫人去世得早,臣这个父亲不懂内事,不知是否在教养上有所差池,纵得他们一个一个无法无天,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见谢怀璧如此自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摆摆手:“爱卿言重了。你已尽人事,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在所难免。那么乾儿,你就看在谢卿父母之心可怜的份上,答应了吧。”

平昌王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吩咐内官拿上纸墨笔砚来,当场写下了和离书。

这些形势上的东西,平昌王并不在意。休妻也好,和离也好,只要能让谢灵芊把这个位置腾出来,其他的他都不甚在意。

这个位置,他一早就想留给心中的那个人。

王爷龙飞凤舞,没一会儿就写好了两份,并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交给内官,再由谢灵芊签了名字,这件事也就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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