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总有徐美人跋扈嚣张的名声传来,皇上几乎都快忘了,她原是个极聪明伶俐的人。
若不是她有这份筹谋,时时做皇上的解语花,当年皇上也不会一时冲动对她动情。
只是皇上依然十分不放心:“你做这些,可还有第二个人知道内情?”
徐美人点点头:“有。”
皇上心忽然一沉:“谁?”
徐美人笑得欢喜:“第二个人就是皇上。其余的都只看到了表面,就连奴婢身边的芳兰都不知情。除了皇上,奴婢谁也不敢真信。”
皇上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接下来皇上又思考了半天,依旧觉得有些不妥,问着徐美人:“若要把谢怀璧的女儿拉上,就只能去找那私炮作坊的对峙,这样一来朝廷岂不是要与私炮作坊敌对?这是其一。其二谢怀璧一向最看重自己的家族兴衰,否则也不会费劲了心思把女儿送到王府去,若是朕发落了他的女儿,他会不会恨朕?”
徐美人笑着道:“这些奴婢都替皇上想好了。私炮作坊那,皇上只叫那掌柜来指认,之后交给衙门去。他们自会知道如何为皇上分忧,不痛不痒关两日也就放了”
徐美人还没说完,皇上就笑了笑:“你到底是女子,不明白这朝堂上的事。若私炮作坊的事被翻出来,定会有大臣百姓议论,要求朕严惩私炮作坊,到时朕不能装作没听见。如此凶恶之物朝廷无法管控,恐怕会叫百姓惶惶不安,怀疑朝廷。”
徐美人左思右想,最后给皇上出了个好主意:“奴婢想不出,不过皇上可以推给王爷。他是个聪明的,定能想出办法。届时若是他办事不利,恶名也自可由他背,百姓只会怪这个不学无术迷恋女色的王爷,不会怪圣明贤德时刻心系百姓的皇上。”
皇上点点头:“这主意不错?那谢怀璧那头呢?”
“奴婢在王府,多少也知道些王妃与谢家都在联系什么。谢怀璧让她女儿在王府韬光养晦,偏他女儿心急,总生出许多心思来,只怕这次的事败露了,谢怀璧也百口莫辩,只会怪她女儿擅自做主。再不然,皇上也以是王府家事为由,一并推给平昌王决断,他如何做,皇上只管做出息事宁人的态度劝两句。奴婢冷眼瞧着,王爷早就巴不得休了这个王妃,便是皇上如何劝他都势在必行了,皇上只作壁上观即可。”
皇上赞许地看着徐美人,又不乏有些担忧:“说起来,这事总是绕不开你去。你如何为自己打算的,可想好了?”
徐美人恭谨一拜:“皇上让奴婢在王府好好呆着,奴婢不敢辜负了皇上的嘱咐,自会为自己开脱。皇上开口之前,奴婢赖也要赖在王府,为皇上差遣,谁也别想让奴婢走。”
皇上放心道:“好。来人!传平昌王和两个罪民!”
平昌王纹丝不动站在殿外,听见了传召,便领着牙婆兄妹进了御书房。
平昌王没有听见御书房里的谈话,只是他一进来,就觉得空气当中浮动着十分微妙的气氛,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进来时,徐美人正哭得梨花带雨,跟皇上申辩着自己的冤枉:“皇上明鉴啊。妾身若有此心,一早就会叫人把玉妃害了,怎么会留下尾巴等人来抓把柄!”
皇上看向徐美人的眼神十分复杂,虽是气恼的,可平昌王总觉得,那眼神并不是单纯的气恼:“找你这样说,难不成别人就是蠢的?你都知道不能留下把柄,那别人就想不到?”
徐美人哭得眼睛都要肿了:“皇上明鉴!妾身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因此偷偷派人去问过那私炮作坊的掌柜了!只是妾身蠢笨,那掌柜说得含糊,妾身猜不出。不如皇上把人请来对峙,问问到底是谁!”
皇上一拍桌子道:“这可是你说的!若人来了,你可敢对峙!”
徐美人直起身来十分笃定道:“妾身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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