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到深秋时节，整栋恒盛大厦却都还困在冷气里。男人体热，空调要开到最低。女孩侧躺在办公椅上，整个人像一只娇小的猫，蜷缩作一团。那张素淡不加粉饰的脸在熟睡中显得宁静安详，却也更多了一份清醒时所没有的孩子气。
仔细想想，她过了年也才24岁，原本就是很年轻的年纪。
许恒意站在一旁端详了一阵，反应过来已经缓缓脱下身上的外套，展开覆在她身上。
西装外套很大，把傅一念裹得像只粽子。许恒意仔细把衣领掖到她脖子上。正要抽回手，西装下的身体动了动，他的手已经被一双柔软纤细的手握住。
傅一念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眸底神采晶莹，就那样静静凝视着他，不见半分困顿。
“抱歉，吵醒了你。”其实他动作已经很轻，只能说女孩刚刚根本就没有睡着。
许恒意微微施力，把手抽回来后，插到自己的裤袋里，这个小动作却不经意暴露了他心底瞬间的局促。
傅一念没有说话，长睫垂下，视线在身上的男士外套上流连，最后重新落到男人脸上，毫不避忌地与他对视，似乎在等他开口。
女孩眼神大胆，是一种不容回避的迫视。
过了几秒，许恒意先别过了头，为自己前一刻流露的局促感到无谓，插在裤兜里的手又抽了回来，搭在门把手上，俨然已经端回一副上司的姿态：“午休时要注意保暖，这里空调开得很低，小心着凉感冒。”
傅一念坐直身子，身上紧裹的外套顺势滑了下去，修长雪白的颈重新暴露在冰冷空气中，肌肤敏感得瞬间爬起鸡皮疙瘩。她却恍若未觉，歪着脑袋，嘴角浮起一丝浅笑，那张秀致的脸尽显慵懒媚态：“你这是在关心我？”
这语调，说出来已经完全僭越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她也不再像往常那样拘谨客套地喊他“许总”。
许恒意在男女方面不是一个迟钝的人，想起今早在办公室里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突然了悟，她是有意的！
“我是你的上司。关心下属是我的责任。”他的回应一本正经。
“只是上司关心下属这样的关心吗？”女孩嗓音软糯得像在撒娇，“如果我不是你的秘书，你还会关心我吗？”
说话间，双臂环上肩膀，把身上的西装抱得更紧。一连串动作，显得她像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孩子，哪怕说了什么不得当的话，也让人不忍责备。
许恒意长眉拢起，缓缓吐出四个字：“没有如果。”
目送他推门离去，傅一念只觉得那背影似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笑得不明所以，神情狡黠得像一只搞完恶作剧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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