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

江燃趁着还没晕,起身去找洗手间。

看着江燃离开的颀长白色背影,段曜动了动右边胳膊,刚才维持了好几分钟不动的姿势,有点发僵。

一想到刚才小家伙一直朝他一点点挪动的小蚕蛹样子,段曜嘴角忍不住向上微微勾起。

长大了,懂事了。

江燃问了工作人员,兜兜转转拐了好几个弯才找到洗手间。

君姐这别墅真是太大了。

一进洗手间,江燃打开水龙头,挽上去袖子冲洗小臂,凉水瞬间盖过燥热,身上的热度跟着降下来一些。

脸上化了妆没法直接冲,江燃把手冲凉之后擦干,贴在脸上,比退热贴都好使。

来来回回冲洗了好几次,终于好多了。

“是不是有点热啊?江燃?”随着熟悉的恶心声而至的是景言搭在他脖子上的手。

江燃烦躁,一个闪身避开,皱眉。

景言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心理也越发强大起来,摸了摸刚才跟江燃脖子接触过的小臂背面,笑得像个餍足的魔鬼,“一会儿你就不会烦我了,你会求着我满足你——”

江燃懒得维持在酒桌上的表面和谐,不耐地睨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景言往前一步,江燃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景言的气息扑过来,露出邪恶的獠牙:“别怕,宝贝,一点催.情的小东西而已。”

江燃深吸一口气,怪不得有服务员,景言那会儿还要亲自给他倒酒——

被凉水浇下去的燥热很快又反上劲儿来,江燃不想纠缠,绕开景言朝外走。

刚走到门口,景言眼疾手快、脚下灵活,一个转身,两步过来,啪的一声直接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后背抵在门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江燃又热又烦快要炸了,盯着景言,感觉自己的眼睛里好像都有火,“你为什么非要纠缠我?!”

景言突然很深情地看着他,“江燃,我喜欢你。”

江燃深吸一口气,想让眼前这个人彻底死心,“景言,我不喜欢你,我不会逢迎你,不会跪舔你,甚至我都恶心我们现在这样的相处,你明白了吗?!”

景言突然伸手靠近他的脸,江燃皱眉往后一躲,景言丝毫不介意,收回手,冷笑,“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喜欢,越想把你摁在怀里蹂.躏!”

江燃烦躁地纠正他,“你这不是喜欢!你这是对得不到的东西的变态占有欲!”

景言突然就像发疯了一样,“对!我就是想蹂.躏你!征服你!占有你!”

江燃深吸一口气,和疯子没有道理可以讲。

景言一看江燃不说话了,也软下来,往前一步,柔声道,“江燃,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我会让你的事业上一个新台阶。”

江燃面无表情,景言叹了口气,“如果你是介意我床.伴多,我可以为了你……尽量守身如玉。”

江燃被他最后一句话气笑了,“不用,你自便,现在请你让开。”

景言往后一靠,抱着手臂挑衅地看向江燃:“如果我不让会怎样?”

门把手从外转动,江燃视线被这突然出现的微小声音吸引。

‘嘭’的一声闷响,一阵清新的空气涌入,门后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原本紧闭的洗手间门大开,段曜黑着脸站在他面前。

景言……被拍在了门后。

一声痛苦的闷哼之后,景言两手捂着鼻子,一个踉跄没站稳,一手扶着墙慢慢滑着蹲到地上,手指的血迹顺着墙壁下来,好像凶杀案现场,江燃胃里一直翻涌。

景言刚才背对着门面向他站着,段曜开门力道之大,直接把景言拍到了墙上,鼻子正撞上坚硬的白瓷砖。

江燃感觉自己的鼻梁都有点疼了。

景言缓过来猛得从门后扶着墙出来,捂着鼻子有点口齿不清地吼道,“你他妈长没长眼——段总?”

血迹顺着景言的指缝往下流,仰着头都止不住。

段曜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声音低沉清冷,“你怎么挡门后?”

江燃:“……”

这质问的语气,好像在说好狗不挡道,好像全是景言的错似的。

江燃在心里默默攥拳:段爸爸威武!

段曜这个名字就代表了资本,演员咖位再高,也不过是资本运作下的牵线皮影人罢了。

虽然段曜手误撞伤了他,但景言并不敢碰瓷,还得陪笑,“是我挡着门了,没事儿段总,擦擦就好了。”

段曜点点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景言越擦鼻血越多,还得强颜欢笑,江燃同情心全无,有点爽!

段曜看江燃面色潮红,上前一步,语气尽量温柔,“喝醉了?”

江燃突然被cue,懵懵呆呆地摇摇头。

段曜叹了口气:“晚宴要开始了,走吧?”

“哦。”

景言擦鼻血的时候一偏头,好像看到段曜骨节分明的手抓上了江燃的手腕。

不过两人很快转过拐角,他也只是扫到一眼,并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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