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脱口而出道:“大人。”

走在前头的人,并未停下脚步。

苏婉心内不禁自嘲道:怎能单凭一个伤痕,便去断定一个,况且他的容貌与他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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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来了。”

门外迎香见沈氏率下人进了院子,忙行礼道。

屋内的姜淑月与苏尤柔面面相觑,良久后,彼此点了点头一起迎了出去。

“姐姐来了。”姜氏向内抬了抬手。

“夫人好。”苏尤柔乖顺的上前行礼道。

沈氏略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便径直去了屋内,直接开口问道:“今日唤我前来,是那事有信儿了?”

姜淑月沉吟片刻,避退了下人,唯独留了苏尤柔在屋内。走上前从袖中取了那封信纸出来,“姐姐瞧瞧这个。”

沈氏狐疑着接过了纸,正眸瞧了上去,匆匆略了一眼,“哪儿寻见的?这印,是恒王之印!”

姜淑月忙讪笑着回道:“在我家老爷的屋内寻见的。”

“这么说来,那人,也在你们府上了?”沈氏抬了眼,面露急切之色。

姜淑月瞥了一眼苏尤柔,后者款步上前,盈盈一拜:“夫人。”

苏尤柔心内自是得意,而姜淑月却浑身发软,双腿不觉一直打颤。此时,她才心生悔意,昨日便不该听了柔儿的话,做如此冒风险的事。虽说若一朝蒙混过去了,此后自然是无限风光、富贵泼天。但要是出了岔子,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沈氏瞧了几眼苏尤柔,又转眼去看姜淑月。迟了半晌,陡然笑道:“难不成那郡主便是眼前这位?”

“是、是……”姜氏此时已被吓的有些结巴,也不敢抬眼看沈氏,只垂着头用帕子轻拭鬓角的汗。

“妹妹啊,这大冷的天儿,是屋内的炭火太旺了?你出的哪门子的汗?”沈氏语气中带着讽刺的意味。

姜淑月不敢答言,只垂立着。

沈氏在京城的权势斗争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她们母女的那点子花花肠子,如何就能瞒的过她去。嗤笑了一声道:“让她进宫,也可,”说罢扫了一眼垂着头的姜氏,冷声道:“你和你那个宝贝儿子先自戕罢!否则任谁瞧着你们的脸,都是一家子人!”

说着便从椅上起身,拂袖离去。

姜氏听着再也站不住了,登时瘫倒在地。

“娘——”苏尤柔憋着嘴将姜氏扶起,抱怨道:“她不是我的姨妈么?怎的也不向着咱们自己人?”

姜淑月叹了一声,“我早说此计行不通的,她没直接将我们法办了,已是情分了,”她缓缓坐回了塌上,久久才缓过神来,“罢了,早早的将苏婉交出去,苏府到底照顾了她这么多年。纵没功劳,也当有些苦劳的。”

苏尤柔仍是不肯死心,怂恿道:“我们何必要靠沈氏,她不是说平南王也会来扬州城吗?届时,我们直接去见那王爷不是更好。”

“你快停停罢,那平南王是什么样的人?三年时间便平定了九江,驰骋沙场之人多暴厉恣睢,岂能容你利用他?”姜淑月亦从苏尤绍那处听过些关于那位王爷的事,也算是有几分了解。

苏尤柔并未应答,只垂着眸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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