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幽毫不犹豫的走进,这座置身在荒野之中的大庄园中。

出于对凌幽的信任,庄小前一行人,毫无顾忌的紧随其后。

空中一群乌鸦,飞掠而过,转瞬之间消失不见踪影,幽幽啼叫,落在张然的耳中,轻轻摇晃着脑袋,咬着牙。

此时,进退两难。

片刻之后,依旧走进朱红大门内。

老妪拄着拐杖,将一行人安排在一间僻静的院落之中。

“庄园好久没有来客人了,床铺简陋,还请客人莫要见怪。”

凌幽摆了摆手。

“不嫌弃,不嫌弃。老人家莫要在我们身上花费功夫了。我们自己来,自己来。”

老妪缓缓点头。

望着老妪消失的背影,众人的眼神多有不同。

六人,三间房。

凌幽师徒二人自然占据了一个房间。

傲天见张然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抢先开口。

“我和你一个房间,没事吧?”

庄小前摆了摆手。

独臂老者房间坐落与小院正中间,门向院外。

剩下房间分别坐落与左右两侧。

……

房间内,坐在八仙桌上,双手撑在下巴,双腿在空中轻轻摇晃,望着相对而坐,正在喝茶的独臂老人,天真的说道:“师尊,你什么时候收一个小师妹啊。”

凌幽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你这小鬼头的想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有你这么一个拖油瓶了,已经让我整日没的清净。

还想着我给你收一个师妹?

我都不知道,你这小小年纪的,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有这等心思,还不给我老老实实的去练习,我教给你的基本功夫?

我和你说。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撮隐世不出的高手,没有哪一个,是因为一本修炼功法,或者是自身资质,从而,登顶的。

都是依托,日积月累的功夫,慢慢打熬出来的。

天赋重要,机缘重要,毅力更加的重要。

这么说吧,开始修炼的时候,天赋是很有用,一旦达到了十品的境界时,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又有多少个是在这个瓶颈上,被那些天赋平平,却肯吃苦头的同龄人,慢慢的超越。”

沐沐苦着脸,缓缓起身。

还显得空旷的房间里,练习师傅所传授的拳架。

隔壁房间内。

略微收拾过后。

庄小前便没有理会嘤嘤,在床铺上,盘膝而坐。

早在进入庄园时,他便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至于其他人,是否发现了不对劲,他不知晓,也不好贸然的去询问。

作为想来都是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他此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此时,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在傲天面前暴露出来,是否会产生影响。

这一系类琐碎的事情,他都不去多想。

右手一抖,衣袖飘摇。

房间内,十二道青鸿,一闪而逝,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之上,迅速入定。

早已修炼的傲天,猛然张开双眼,双瞳紧缩,视线在庄小前身上停留了,抿嘴而笑。

在嘤嘤眼中,这名长相彪悍的哥哥,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长相怪异的长剑,唯一可惜的便是,长剑断了一截。

“呲,呲,呲。”

断剑一甩,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出一道血槽来。

嘤嘤连忙扭过脑袋,不敢多看一样,如此血腥的画面。

红光越来越盛,将整个房间,包裹其中。

滞泄在胳膊处的断剑,轻轻放在双膝之上。

被划出血槽的胳膊,诡谲的完好无损,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傲天双眼浑浊,面无血色,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

……

空荡的房间内,没有了其他人打搅。

在众人眼前淡然的张然,一下子卸去了种种伪装。

瘦弱的身形,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房间的八仙桌上,高低不同,摆放着两个牌位。

位居高位的一块牌位上,由浓墨书写着,柳嫣然。

在柳嫣然牌位下一寸的地方,摆放着一块,张嫣的字样。

张然恭敬的对两块牌位,三跪九叩。

左手一转,手中多出一枚如出一辙的木牌,上面空无一字。

修长的手指,轻巧的握着,青玉毛笔,在木牌上一丝不苟,书写上越彬的名字。

收笔之后。

青玉毛笔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显然不是凡品。

张然自言自语,越说越滴落。

“张然啊,张然。

母后走了,姐姐走了。

现在就连陪你长大的越爷爷,你走了。

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和你亲近的任何人,都走了。

你还有实力去争夺那张椅子?你又凭什么去争?

别做梦了,赶快醒醒吧”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连绵不绝,从张然的脸颊上滑落。

张然双手捂住嘴巴。

沙哑的哭泣声,透过指间的分析,在房间内久久回荡。

泪水逐渐染湿衣衫。

跌落在地上的青玉毛笔,随着一滴滴泪水的滴落。

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整个屋内,亮如白昼。

一道由灵气勾勒出来,虚无缥缈的身形,在屋内缓缓出现。

身穿青色儒衫,翩翩公子哥,轻轻的摇曳着手中的竹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审视一位的注视着自己。

“我家然儿,怎么哭了,还哭的这么伤心?是谁。别让我知晓了,看我怎么削他。”

公子哥双手叉腰,眉头一挑一挑,越说越气愤。

张然被虚无的声音下了一跳,整个人向后仰去。

“噗嗤。”

心情烦躁的张然,被公子哥逗弄笑了起来。

本就眼前的画面缓缓消失不见。

“然儿,你笑起来真好看,和春天的花一样。”

声音逐渐消失不见。

此时,地上哪里还有泪水。

只剩下青玉毛笔紧紧的躺在地板上。

若不是自己的衣衫还是湿润。

他当真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眼前的这杆青玉毛笔,是娘亲遗物,是她身前最喜欢的物件,没有之一。

不知为何,张然心情好了许多。

“咚,咚,咚。”

老妪敲过三个房间之后。

“我家老爷说了,粗茶淡饭,还请客人赏脸。”

“还请老太带路,我们这就跟着。”

张青玉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带着审视的意味。

叶渊双手拢在袖中,身子略微前倾,恭敬的站在亮如镜面的大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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