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给他起了个名字。”
“什么名字?”
“六指萨延洛。”
阿朗指了指躺在毯子里的南风蓼。
“我今天给他擦脚的时候,发现他有一只脚有6个脚趾。然后我想,不如就叫他六指萨延洛,也许能保佑他长命百岁。”
在罗氏国里,有一个习俗,如果把一些象征好运的字眼放到一个人的名字里,那么那个人就会得到这名字的保佑。而在罗氏国语中,“萨延洛”就是“幸运儿”的意思。
“好,那一会儿你们就和六指萨延洛一起去萨多家,记着,千万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当家里只剩下罗舍娜和阿刹的时候,阿刹急忙烧旺柴堆,从溪水边打来几桶水,放在柴堆上烧开。罗氏国的女子第一次出嫁前,必须要在家里沐浴净身,还要在身上和头发上涂抹上用很名贵的花粉与油脂混合制成的香膏,然后将采来的一些寓意吉祥的花编在头发里,将头发盘成一跟粗粗的发辫盘在脑后。然后穿上象征着纯洁的白色麻衣,披上长长的白色头纱,头纱要长到能拖在地上。
当一切都准备好后,阿刹和罗舍娜看着彼此,心里明白,这也许是她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姐姐”
罗舍娜将阿刹紧紧地抱在怀里。
“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这是罗舍娜对妹妹唯一能给予的祝福,也是她最后的乞求。
月色洒满小路上,平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土路变成了一条条宽窄不一的银色丝带,与天上的银河遥遥相对。
一个女子,披着白沙,踏着这条银白色的路,缓缓向前走去。在她前面,有一个披着灰色头巾的老妇人,手持一盏香炉,香炉掉在一根银链上,随着老妇人的步伐,有节奏地前后左右晃动着,散发出十分好闻的香气。
据后来有人回忆,那晚他们看到月下新娘,披着月光织就的婚服,从窗外飘过,虽然白纱遮住了新娘的面孔,但所有人都坚称那位新娘十分美丽,她笑着将祝福播撒到这个不幸的地方。
第二天,当所有人还在回味昨晚那个神奇的时刻时,没有人发现,甜水巷的阿掇家,已经空无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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