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自在人心。
这是一句颇有特色的中国式哲理,什么是因果人心?什么又是人心?
边晨参不透,但也不想去参透。
她带着谷巳离开唐王殿,张道长朝着她的背影说:“晨晨,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边晨回首;“张爷爷,这您说了不算,这里是公共的场合,人人都有权利来往自如。”
张道长扶须轻叹,不再言说,只目送他们离开,而后又消失在廊下。
………
王建墓的报告厅经常举办文化活动。
这也许是增进传统和现代的一种手段,有时候是一场古琴演奏会,有时候是一场古诗词鉴赏研讨交流会,有时候是雅集会,有时候又是一场纯现代的摄影交流活动。
他们到时,活动还没有开始。
只有几个人聚在报告厅门前随意聊天,也许都是来参加这场沙龙活动,穿着都比较随意,个个面带笑容。
谷巳在Tisch学的就是摄影,所以对这场活动倒也显得非常有兴趣。
活动开始前十分钟,他们又看到了刘爷爷。
他正跟几个比他年轻的人在报告厅的前排座椅里聊天,看得边晨,就招手让她过去。
边晨拉着谷巳过去,喊了一声。
刘爷爷笑起来皱纹堆满了脸颊,向那几个人介绍边晨和谷巳。
“这是唐老师的外甥女,叫边晨,男孩是她男朋友,叫什么?”似乎不太记得清楚,转眼去看谷巳询问。
谷巳机灵,不需要边晨再提,自己做起了自我介绍;“刘爷爷,您好,我叫谷巳,也是学习的摄影,很荣幸能来参加这样的活动。”
刘爷爷哦哦两声,表情很是惊讶;“你也是学习摄影的?晨晨倒是没说,那好那好,刚好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几位摄影老师。”
然后是一一介绍,冗长的一通,边晨没在认真听,只记住了其中的唯一一位女性。
叫陈思嘉。
陈思嘉看起来四十几岁,穿着一条白色的丝质连衣裙,化了淡妆,眉眼却很随和,她也有很多头衔,刘爷爷似乎很偏爱她,介绍得很是认真和骄傲。
可两人都不认识。
边晨是因为不混摄影圈,谷巳是因为来中国又没有从事摄影的工作。
陈思嘉似乎认识老太太,对边晨的态度很和善,却也很洒脱的样子,没有以能者自居,反而说起一些自己的事;“唐老师离开时,我正巧在西藏有摄影工作,没能及时来。”
却让边晨费解,外婆是一个交集圈很单一甚至是匮乏的人,退休以后的生活,不是在王建墓瞎转,就是在楼下,跟一帮老伙伴喝喝茶打打麻将,再不然就是张阿姨带着去市区转转。
她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从来没有听过有陈思嘉这样的摄影师出现在外婆的生命里。
所以问得也直接;“你是怎么认识外婆的?”
陈思嘉说:“二十多年前我刚入摄影圈,第一次来王建墓做摄影采风,第一次见到了你的外婆,她那个时候其实已经退休,但是却很热心的带我到处逛,后来我又来过无数次,基本都是她带着转的,也是那期间认识了刘馆长。”
往后的话就不必再解释,边晨明白。
之后又闲聊了几句,陈思嘉要准备上台做演讲了,今天的主讲人竟然是她。
临走前,还加了边晨的联系方式。
对谷巳倒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甚至都没有表现出身为摄影同行的好奇。
活动来得人其实并不多。
不知道是因为圈子小,还是因为永陵的对外宣传做得不多,一个不大的报告厅,座位也没坐满,更不要说想他们这样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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