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姜炎不断将战线向前推移,眼瞅着有熊联军便成溃败之势。
“咚咚……咚咚……”然而也就胜利即将在眼前的时候,有熊的军中突然响起了震天的鼓声,鼓声响起,有熊士兵好像突然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似乎每个人都放弃了初时地颓废,由原来待宰的羔羊变成了四处咬人的疯狗,应该说鼓声唤醒了有熊联军几乎已经沉睡的斗志,他们开始有意识的组织起了反扑。
有熊本就人多势众,姜炎的一时得逞全赖于违背规则的先发制人,此刻有熊联军一旦回过神儿来,姜炎勇士登时不敌,战线逐渐被反推,但每个姜炎人抱着必死的信念,宁死不后退半步,也正因此更多的姜炎人一个个倒了下去,就在我的眼前,一个个熟悉的人喷洒着鲜血,一个个鲜活的灵魂被无情地吞噬。
我吼叫着也想冲上去,却被贝宁死死地拉扯着,我开始奋力挣扎,最后贝宁竟用一只胳膊挽住了我的脖子,贝宁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控制着我往后退,我被挟持之余向贝宁望去,贝宁看着眼前的厮杀,眼里喷了火,使劲地咬着牙,双唇紧紧闭着,一张老脸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地在跳动。他更想冲上,哪怕是死,他也愿意死在战场上,不过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得到了示下,他的任务是保护我,在我看来姜炎的未来是节并等一干孩子,而在方涂、羊二他们眼中,姜炎的希望是我!我盯着贝宁那张扭曲的老脸,不再做任何挣扎,任凭被他拖拉着向后一步一步地退缩,但却依旧圆睁着眼睛,望着战场,我要看清楚,与我熟识的那些勇士是怎么倒下去的,我要记住那每一张鲜活的脸庞。
“汪汪……”激战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狗叫声。我回头看去,却见身后又杀出了两只队伍,不对,应该是三支队伍。一队由五六岁到十几岁的孩子,而另一队大多是五十几岁的老人,孩子那队由节并率领,而另一队的率领者是炎居再有一支竟由几十头饿狼,也不对,应该是恶狗组成。
大黄、二黄都不在了,我自然无法与狗进行交流,更不知道目前姜炎城里竟有这么多狗,若是知道肯定也早派了出去,不过此时我所窝火的并不是杀出城的恶狗,而是节并与炎居,我分明让炎居护送着节并撤了回去,这是为啥又都杀了回来,这两只队伍人数虽然不少,但都是老人、孩子,冲杀到前线也无异于羊入虎口。
“你们咋回事?咋不听话?快都回去!回去!回去!!”
“贝宁别管我,让他们回城!!”
“节并你个王八羔子归我滚回去!”
“炎居,你这贼娘们把孩子们带回去!”
我怒号着,可谁又肯听我命令,贝宁依旧死死地拉着我,炎居、节并以及众多恶狗尽数冲了上去。
不过,事情的发展也并非如我所想,这些狗本是大黄的狼子狼孙,说是狗其实就是狼,嗜血成性,冲入敌阵见人就咬,将有熊联军咬的抱头鼠窜,哭爹叫娘。
节并、炎居两只队伍表现更是不俗,虽然他们非老即幼,但每人身上都背了一个巨大的背囊,背囊里放的皆是大大小小的石块,混战之中,两支队伍冲入敌阵很少与敌人正面交锋,直接抛石块猛砸狠打,说来这石块威力可能远不及弓箭,但弓箭仅限于远途,在近战中这石块无疑是原始社会短途攻击的三八大盖,尤其这些孩子身材本就弱小,不易被重视,也就更有了可乘之机,同时这些老人、孩子好像都受过严格的训练,手上极有准头,石块落处惨叫声此起彼伏,就算石块对敌人不能造成致命打击,但最低限度也分散了中石者的注意力,让姜炎战士有了可乘之机。
节并、炎居以及狗群的参战使得战局再次逆转,似乎双方成了势均力敌之势,然而,不管谁强谁弱,谁输谁赢,既然是战争,便一定会流血,就免不了的死亡,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零落的内脏器官,被斩落的手足,被肢解的身体,混着脑浆的血水……惨不忍睹,惊心动魄。
半空中的彤云更盛了,在密密匝匝的云层中,也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屠场,那些不知名的暗影在吞噬着一个个死难者的灵魂,每个灵魂都是诚惶诚恐的升空,在颤抖着,痉挛着,惨叫着被吞噬。那些存在便如发狂地野兽,狞笑着,贪婪地享受着灵魂盛宴,此刻的人命不如草芥,不如纤尘,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只有惨嚎着被无情地屠戮,而他们的惨嚎声往往更能激发那些暗影的兽性,让他们更加痛苦的被慢慢吞噬……惨不忍睹,惊心动魄。
我目睹着这一切,我心胆俱裂,但我也只是一个看客,我深知双方如此势均力敌的僵持下去,任一方都很难主动退缩,到最终很可能便是鱼死网破,但我却无力阻止这一切,更无法逃避眼前的凄惨,贝宁依旧拉着我,但就算他不拉着我,我也不会再做什么,只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委顿在贝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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