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幽幽转醒,大巴已经即将抵达目的地。

祁宴睁眼,望着窗外往后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熟悉景色,快速眨了眨眼,脑袋霎时清醒。

不是……这也熟悉得太过了吧?

当大巴停在祁宴家门口,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李教练走上来,望着祁宴傻呼呼的神情,很不厚道地笑了:“到家了还不打算下车啊?”

祁宴总算反应过来,把身旁的霍则摇醒:“我这就下!”

大巴的司机是李教练的亲戚,估计他特意嘱咐了一番,才在回到校园之前先把祁宴他们直接送到家。

拿上行李,祁宴对着教练和师傅道了声谢,挥了挥手向靠窗位置的伙伴道别,便把还没完全清醒的霍则拽着,往自己家走。

“你今天先住我家,病好了再回自己家住吧。”

祁宴要带人回家过夜的事情,事先已经打电话通知家人。

他们刚进门,一听到门口的响动,梅姨和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母亲都迎了出来,一个接过他们背包,一个不住关心。

祁母:“客房梅姨已经收拾好了,阿则今晚好好歇着,觉得不舒服要立刻告诉阿姨,知道吗?”

霍则脑袋像被一团糨糊糊住,压根没法思考,只能点点头,像个提线木偶,祁宴让他往哪儿去,他就怎么走。

他没法做出判断,知道祁宴这么做才是最好的,所以他也完全放任自己任由祁宴折腾。

用完晚饭,霍则吃的并不多,起码肚子里垫了东西,胜过啥也没吃的好。

把人送到客房休息以后,祁宴也跟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吧,祁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丈夫下班,看电视的这短短一个小时里,祁宴就从房里出来不下三次。

等到第四次的时候,祁母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是担心阿则,不如今晚你俩一起睡同间房吧?省得你这样跑来跑去,阿则就是刚睡也得被你吵醒。”

祁宴的手正搭在客房门把上,被自己母亲点破,面上带着尴尬。

憋了憋,他才挤出一句:“霍则睡得挺好的。”

他说的倒是真话。

每回祁宴进房查看状况,霍则都好好躺着,眼皮子连动也没动过一下。

不过祁母说的话也在理。

祁宴打算这次进去,干脆就睡里面了,省得真的哪回把霍则给吵醒。

走到床边,祁宴伸手轻轻揭下贴在霍则额上的退热贴。

使用时间已经过了八小时,也差不多该换了。

他动作很轻,弯着腰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撕开。

腰腹因为这几天训练肌肉有点酸疼,维持这样的姿势时,感觉皮肤像一根弦被绷紧到极致,在断裂的边缘不断徘徊。

终于,黏着的部分仅剩最后半个手指宽的距离。

整个撕开,祁宴松了一口气。

气才呼出一半,祁宴对上睁着眼的霍则,一口气梗住。

“呃……吵醒你了?身体怎么样了?”

问出的话得不到回应,霍则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烧退了吗?退热贴刚拿下,也不知道用摸的准不准。”

祁宴伸手打算先探探他额上的温度,还没碰到霍则额头,手腕就被人攥住。

“?”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祁宴被按到床上。

罪魁祸首霍则撑着床,如同盯着猎物的狮子,一双眼直盯着被困在他双臂中的祁宴,盯得祁宴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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