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琪揽了揽宋景惟的背:“你们快别开玩笑了,惟惟和我弟一样大,小孩子呢。”
宋震这时候开了腔:“他不小了,他现在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小孩,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说了算。”
宋景惟看着自己的父亲,宋震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没看他,只是随口一句,却都带着十足的怨气。
宋景惟道:“琪姐把我当小孩没问题。”
桌上又一阵吵吵闹闹,看热闹听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怎么解读的都有。
宋景惟有些烦。
周辞拉开了自己旁边的椅子:“景惟,这边。”
宋景惟望过去,对上周辞的视线,突然觉得好笑起来。
他走过去,挨着周辞坐下身,大剌剌地把腿一伸,小声跟他道:“这么叫好恶心。”
周辞凑到了他耳朵边上:“景惟景惟景惟。”
“靠,不用吃饭了。”宋景惟笑起来。
本来稍稍有点不愉快的餐桌氛围,又变得和乐融融起来。
菜很多,味道也不错,宋家招待客人,那绝对不马虎。
聊什么的都有,讨论最多的是怎么赚钱,和孩子们的感情生活。
宋景惟被问了三次有没有女朋友,被拉了无数次和周琪配对。
周琪跟宋景惟关系还不错,人一个女孩子在现场,宋景惟不好发作,都晃晃悠悠地糊弄过去了。
周辞有时候会帮他解围,有时候会故意给他夹个菜倒杯饮料,叫得亲亲密密地来恶心他,排解了他很多烦闷。
吃到尾声,女性们都撤了去一边聊天打牌看电视,剩下些爸爸叔叔伯伯边抽烟边喝酒,说些经济政治。
宋景惟准备找个借口也撤了,他凳子刚一挪,周辞也有了响动,要跟他一块走的架势。
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笑着对周辞道:“小辞准备接你爸爸的班了啊,挺好的挺好的,但是在这个圈子里啊,女人都是狐狸精,要小心咯,现在还没女朋友吧?”
一晚上了,终于有人问周辞的私事了。
宋景惟挺直了脊背竖起了耳朵,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周辞可不像宋景惟那般容易焦躁,他平平稳稳地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陈述句,甚至没带语气,但扔炸|弹就是扔炸|弹,桌上一瞬间陷入死寂。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这句话要是放到别的场合,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可以有很多的其他解读,比如,我不好色,我现在一心发展事业,我只爱钱,我没打算跟你去□□,等等等等。
但当下的环境,周辞刚拍了一个女装大佬暗恋男人的影片,周辞刚刚一脚迈入了gay最多的娱乐圈,周辞吃饭的时候哪个漂亮姑娘都没多看一眼,全程都在为身边的宋景惟服务。
而虽然两家交情不浅,但似乎这两孩子以前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如果仔细回想的话,好像还打过几次架,当着大人的面。
怎么突然就这么好了。
宋景惟更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整场饭局周辞都表现得十分温和平静懂事乖巧,怎么临了临了就叛逆起来了呢。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宋景惟仿佛被人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心脏都提起来了。
在令人可怖的安静中,是周清心先开的口。
他道:“要进圈就好好拍戏,把心放在拍戏上总没错的。”
硬生生地把话给圆了回去,禁止一切偏颇走向。
周辞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你们聊。”
然后便抓了宋景惟的胳膊,扯着他离开了。
两人去了后花园,天挺冷的,夜风呼呼的。
宋景惟就穿着件内搭的卫衣,被冷空气一兜,打了个寒颤:“同志,你这突然发的哪门子的疯?”
周辞其实穿得更少,就一件衬衫,领口还敞着,但他这种长相气质的人穿白衬衫,配着点复杂忧郁的氛围,衬着点暗夜里的灯光,画面很美丽。
周辞松开了他胳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栏杆上,比白色的大理石还白。
他道:“我没发疯。”
宋景惟想不通:“那你啥意思啊,说那种话多让人误会啊,这刚拍了这片,上赶着给自己假出柜呢?”
周辞还是那个否定句式:“我没假出柜。”
宋景惟仔细瞅了瞅,发现这人这会儿是有点特殊表情的,脸颊鼓着点劲,跟噘嘴似的。
幼稚,甚至有点可爱。
宋景惟了解他这种非要跟家长作对的心态,鉴于今天晚上他们一直站在统一战线上,而且周辞表现不错,便好兄弟地揽住了他的肩,揉了揉他的肩头,给他一点关爱:“也没事,你瞎说那么一句,大家随便怀疑一下,没几个人信。”
周辞偏头看他,突然亲在了他脸颊上。
挺用劲的,“啵”的一声。
唇瓣柔软湿润,存在感极强,无法忽视。
亲完了还不赶紧退开,也就撤回了半张脸的距离,跟他对视的时候,由于太近,宋景惟觉得眼仁疼。
周辞道:“信了吗?”
黏黏糊糊三个字,跟平时的语气一点都不一样,宋景惟的脑仁便也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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