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所有人都盯着高僧手里的木匣子。

叶榕婷抿唇一笑,轻飘飘道:“敏贵妃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竟惹得大师如此忌惮。”

一瞬,众人的目光转向了江初唯。

江初唯一动不动地靠在椅子里,稳如老狗,“大公主送给本宫的雪参自然是好东西了。”

叶榕婷冷嗤一声,“真是雪参的话,大师怎会忌惮?”

“或是……”江初唯轻咳几声,捧着茶盏喝了点水,半天,才又说了句:“大师浅见寡识,没见过这等上乘的雪参吧。”

“胡说八道,”叶榕婷气不打一处来,“敏贵妃真真是嚣张跋扈惯了,就连本宫请来的大师都不尊重,甚至想将错事推给婉儿吗?婉儿那么小一孩子,在你这里所受之苦还不够吗?”

“德妃娘娘愈发啰嗦了,”秦子苓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径直上前夺过高僧手里的木匣子,“敏贵妃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嫔妾也想一睹为快。”

然后当众打开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支雪参,“这不就是大公主送与敏贵妃的雪参吗?下午时候嫔妾也在场。”

“子苓姐姐,木匣子还有夹层哦。”江初唯见叶榕婷想说又不好说,便助人为乐地帮她一把。

秦子苓从小习武,力气要比常人大,她轻轻一掰,别说夹层了,木匣子瞬间四分五裂。

木块碎片掉了一地。

与此同时,众人也看得明明白白,夹层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原来是一场乌龙闹剧。

叶榕婷当下白了脸色,瞳孔微张,不敢相信。

霹雳木是她亲手放进匣子夹层,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呢?

难道是……

她看向江初唯。

江初唯笑眯眯地朝她挑了挑眉,“德妃姐姐大晚上来我昭芸宫到底想找什么?”

明明是满脸笑意,但眸底却一片冰冷,眼神更是犀利,仿若能穿透人的灵魂。

叶榕婷像是被什么盯上了,心绪乱了一瞬,等回神就开始甩锅:“本宫没想找什么,是大师看走了眼。”

高僧被叶榕婷请来演戏,台词就背了那么几句,原以为是万无一失,结果却是大祸临头。

早就吓瘫过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陛下……娘娘……饶命……草民……”

周翰墨打断他,“来人,拖出去杖毙。”

江初唯在心里冷笑。

还没问清楚就要将高僧处死,狗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幸好她就没想过倚仗他。

撑着扶臂缓缓站起身,江初唯走至叶榕婷跟前,抬起眼,瞧她,甜笑着问道:“高僧不是德妃姐姐指使的吗?”

“敏贵妃真会说笑,本宫这些天一心念着大公主,哪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意识到陛下护着自己,叶榕婷便愈发有恃无恐,甚至有些挑衅,“敏贵妃可不要随便冤枉本宫哦。”

“陛下觉得呢?”江初唯望向周翰墨。

周翰墨已看她许久了。

四目相对。

他的眸子深邃,是无尽的冰冷。

前世,他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没有任何感情和温度,但她偏偏从他的甜言蜜语里想象出万千柔情。

她已经为他痴迷了一辈子。

以后再也不会了。

江初唯直直地迎上周翰墨略带探究的目光,颊上是甜软的小梨涡,在烛光的映照下,迷得令人眩晕,“陛下难道看不出来是德妃姐姐有意陷害敏敏吗?”

周翰墨面不改色,维护到底,“敏敏想多了,德妃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陛下所言甚是,嫔妾不过一片好心,敏贵妃不领情就算了……”叶榕婷转过身给江初唯福了福身,“敏贵妃真要较真的话,本宫在此给您赔个不是,还望敏贵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脸上表情拿捏得很好,又是内疚又是委屈。

仿若江初唯不回她,就是太小家子气了。

“德妃姐姐言重了。”江初唯很自然地扶住叶榕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就这么当众演起了姐妹情深。

“敏贵妃客气了。”叶榕婷讥笑一声。

江初唯往前一步,抿着唇角,压低声音,“德妃姐姐,好戏即将上演,本宫非常期待哦。”

叶榕婷不以为然地冷笑:“江初唯,你当本宫是吓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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