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茵震惊的同时,也深信自己之前的判断,一定是母亲的药被人动过手脚。
“最近妈妈服用的药还是之前的吗?”
“是的,就是那款他被送进医院时用的特效药,效果很好!”
袁茵想了想,继续问:“这些年,是不是只有袁雯来看过我母亲?”
“基本她每周来一次,说来惭愧,那竟是我们护士最轻松的一天。”卢医生回忆着:“你母亲这几年对她也有依赖感,每次她来都会亲自喂药,有几次,她来的时候正好赶你母亲发病,揪着她的头发又是打又是咬的,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安抚你母亲,我们精神科的全体成员都很为之动容。”
是啊,不明真相的人概都会为之动容吧!
“谢谢卢医生这么久以来对我母亲的照顾,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我深感抱歉。”
“你太客气了...徐总早就拜托过我,并且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责任...”
“徐总?是...徐子骞?”袁茵问。
“对啊,除了他,我想这恒城再也不会有谁会对你这么心了吧?怎么,你不知道?”
“哦,没有,我只是没有听他提起过,所以,你其实是他安排的?”
“也不是安排吧,我跟张培尧是同窗,当初你母亲生病,培尧找到我,让我做你母亲的主治医生,后来徐总特意找我,让我尽全力帮助你母亲恢复。其实刚刚你问道这些年除了袁雯还有谁来过,就是他,只不过他每次都在门口看一会便离开,有时候会悄悄说几句话。”
原来是这样!
“所以,袁雯是知道他每次来的时间的对吗?”
“她们碰到过几次,但是没有多做交流!”
“所以,您当初给我打电话,说我母亲病重,让我回来,也是徐总的意思?”
“他没有明说,但是有一次一起吃饭,聊天的时候,他是授意过我的。我从培尧那里听到过你们的故事,加之那时候你母亲的病确实不是很乐观,所以决定帮他!”
原来如此。
袁茵结合前因后果,基本捋顺了这件事。
其实她并不意外当初卢医生的电话是徐子骞授意的,这一点陆少勋其实早就暗示过她。现在想想,她能在回国后第一时间被邀请参加徐氏的年终晚宴,并且他用一纸假的遗嘱把她困在身边,授意卢医生打个电话,便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一直觉得母亲的药有问题,她与母亲同服用过一种药,可是她的病很快就得到控制,现在基本已经痊愈,五年来很少发病,虽说母亲的病情较严重,但绝对不会在服药有了明显效果后突然急转而下,不但病情恶化,还一度岌岌可危。
刚才卢医生说了,这么些年,只有袁雯可以近距离的接触母亲,母亲也只有对她会毫不戒备,最听她的话,所以,能对药动手脚的人也只有她!
或许,一开始她对母亲并没有起杀心,可是与徐子骞的几次碰面,坚定了她换药的决心。
徐子骞为何来看母亲,让袁雯明白了徐子骞对袁茵余情未了,而袁雯早就对徐子骞情根深种,她怕徐子骞与袁茵旧情复燃,所以才会对祝锦屏痛下杀手,只有祝锦屏不在了,袁茵才会对徐子骞恨之入骨,她们之间也才会再无可能。
袁茵想通这件事情,突然觉得背脊一片冰凉,到底是怎样的恨,才会让她这样痛下杀手,如果自己不回来,母亲现在是不是已然不在人世了。
她虽然百分之九十断定这事是袁雯所谓,可是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就无法与她对峙,还要再试探一番才行!
告别了卢医生,袁茵亲自去病房接母亲。
最近祝锦屏的病情有所好转,很多时候她是清醒的,可是清醒的时候未必就会比发病的时候好过,她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袁氏已不复存在,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魂归西天,这些都是她此时痛苦的根源,她开始以泪洗面,她宁愿自己还是那个整日里疯癫的女人,每日晒晒太阳,趴在窗口看看外面的世界,何尝不是一种快意人生呢?
门被推开,祝锦屏抬头望去,她早已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放出光芒。
“阿茵...”
她尖叫出声,然后朝袁茵扑过来,可能是因为长期不活动的缘故,肌肉已经萎缩,所以她没有站起来,而是硬生生的从床跌到地。
袁茵已经眼角含泪,她一个箭步冲去,抱住母亲,母女俩失声痛哭。
“妈,你认得我了吗?我是阿茵对不对?”
祝锦屏拼命点头,泪雨如注:“阿茵,我的阿茵,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妈。我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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