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车帘子,对田涯与拓跋寿道:“二位将军带着世孙王女骑马,我与侧妃一匹马”

田涯和拓跋寿露出犹豫的神色,如今有三匹马,他们一人带着一个孩子,孩子不重,奔逃速度必能更快,可还剩下一匹马,皇甫晴和嫣儿同骑一匹,两个大人一马,马必定吃力跑不快,就是被抓住的结局。

他们想起之前顺王的嘱托,越发的犹豫了。

皇甫晴厉声催促:“事不宜迟,将军动作快些!”

一旁的嫣儿此刻面色越发的惨白,突然,她抓住皇甫晴的手臂,快速道:“孩子离了娘是活不成的!咱们落在那狗东西手里也讨不着好,娘娘,你比我聪明,定能带着孩子挣出命来!我的孩儿就托付给你了!”

皇甫晴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怀里一沉,竟是嫣儿将她的小女儿塞到她怀里,自己如一条游鱼一般,跳下了马车,狠狠的摔进了官道旁的土沟里。

她的小女儿见娘掉下去了,大哭起来,也想跳下去,皇甫晴一只手紧紧的抱住她,一只手揽着世孙,对田涯和拓跋寿急促道:“快!”

田涯与拓跋寿立刻一人抱过一个孩子,跳到马上,皇甫晴自己也小心翼翼的跳上一匹马。

田涯先将拓跋寿那匹马的拉车缰绳砍断,骏马少了拉扯,一下子窜出老远,接下来是皇甫晴的马,她也很快打马往前,最后田涯砍断自己那匹马的拉车缰绳追了上去。

马车由于惯性冲了几十米,终于停下,横在路中间。

过了一会,慕容刈带人追赶上来,差点被马车绊的人仰马翻,他只得停下来,命人清理,后头几个兵士将沟里摔的七荤八素的嫣儿给捉了上来。

慕容刈见了嫣儿,忙道:“侧妃,这是怎回事!”

嫣儿见他还叫侧妃,便知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多半是刚入城的时候听说了田涯等人逃走之事才急匆匆的追来,她本就聪慧,电光火石之间,就有了计较,大哭道:“我才在家庙里念经,那两个贼子带人杀进来,拉了我做人质!这会子见大人追赶,就把我踹下来啦!”

慕容刈大惊失色,忙问:“世孙世子妃呢?”

嫣儿哭哭啼啼:“车厢里头挤满了兵士,我也看不清。”她心知说没有其他人质他也不会信,所以无中生有让他自己去猜。

此时那马车也被挪开,慕容刈留下一小队兵士,命一个校尉领着,匆忙说了一句“护送侧妃回去,好生守卫”,便打马去追。

他知道拓跋寿与田涯皆是顺王心腹,必定不会抛下世孙,那世孙就在车上!心里也有几分疑心嫣儿反水,所以特特命人好生守着。

慕容刈带人打马继续追赶,嫣儿被兵士半请半挟持着,回了顺王府。

顺王府此时已是乱成一团,侍卫丫鬟婆子满院乱跑,开始在角门与二将打斗过的侍卫死的死,剩下的也有出去寻慕容刈的,也有不知跑哪儿去了的,竟也无人出来指认嫣儿。

齐安还昏迷着,后脑勺一个血肿大包,乱跑的丫鬟发现了他,也不知缘由,不敢挪动,把他放在月影阁一楼的美人榻上。

至于那世子,此刻正呼呼大睡,不问天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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