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聪明,所以同他说话,她从来不会弯弯绕绕,对上他的目光,直截了当道:“先生是来封印我的?”话头一转,笑道:“那恐怕要让先生失望了,幽冥之灵已经苏醒,我会配合他!”
姜长源眼眸仿若北极冰川,看向庄清晓时神色愈冷。
虽然姜长源少有笑脸,可是这样生气也是很少,他可是连幽冥都敢算计,她不敢与他硬着来,怕他误会自己要作妖,忙补充道:“两年,不,一年,先生你给我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内我还不能摆脱幽冥,这条命任你处置!”
谁知她越解释,他眸色越沉,感觉她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要杀人泄愤,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又退让一步道:“半年,不能再少了。”
她并不想摆脱幽冥,她只想知道阿爹阿娘的死是不是意外?巫狄是谁派来的?她做不了其他的,却也要给他们讨回公道。
扑面而来的冷冽气息将庄清晓笼罩,她本能的后退,直到撞上身后的墙壁,他依旧步步紧逼,而她退无可退,告饶谈条件都没用,庄清晓破罐子破摔,没好气的问道:“我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究竟想怎样?”
看着面前的人,姜长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我想怎么样?”
庄清晓看着脸色铁青的人,试图让他明白自己无意挑衅:“期限是半年,成不成都任由你处置,这个交易你很划算。”
说话间,庄清晓只觉腰间一紧,不及反应已跌进他怀里,她猛然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他迫得太近,他们呼吸相闻。
她还要再说话,他已低头吻上了嫣红的唇瓣,先是轻轻浅浅的亲吻,趁人彻底懵了的空挡长驱直入。
庄清晓回过神来时,唇舌已被人含住纠缠,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他唇舌愈发用力,只恨不能将她给吞了。对于他的攻势,庄清晓完全招架不住,腿脚虚软得站立不住。
却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唇舌间有灵力缓缓灌入她嘴里,灵力入体,庄清晓感觉体内怨灵被一扫而空。她这才找回自己的神思,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牢牢禁锢,挣脱不得。
直到她感觉通身无一处不适,他才放过她,语声沙哑道:“我想怎么样,现下可知道了?”
她想了很多,觉得牺牲一个生灵,换六界太平,这笔买卖很划算,可是她全没想到他会如此,庄清晓还在愣神,又听他说:“还是说那晚你真的醉了?”
“你……我……”庄清晓语无伦次。
原来他知道她没醉,庄清晓霎时羞愤欲死。
那时候她打算独自一人上明镜台,心里又是悲壮,又是凄惨,于是“酒壮怂人胆”的打着醉酒的幌子占他便宜。
所以,现在到底谁占谁便宜啊!
指腹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说道:“清晓,你可明白我的心思?”
“我……我可能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庄清晓一想到自己正在拒绝的是谁,就有咬舌自尽的错觉,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然后说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家人去世,我又情况特殊,他们的死,是意外还是蓄谋,我必须查清楚……老滕替我挡了一刀,我必须得揪出背后的人,给他一个交代,所以对不起。”
姜长源轻拂她披散的发,眼中满是疼惜:“你知道了?”
庄清晓极力克制住心中的酸涩,点了点头。
姜长源拥她入怀,柔声道:“我后悔了!”
庄清晓鼻子酸的厉害,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本来恨死你了,可是白羡说,幽冥会控制我杀了阿爹阿娘,让我失控,若真是那样我可能就活不了,所以我不怪你,我只是……”她的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哭腔。
姜长源抚着她的背脊,无声的安抚。
夜幕降临,照明珠变得明亮起来,姜长源牵过她的手,行至卧榻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玉放在她手里。
庄清晓接过玉牌,白玉中间居然镶嵌着一块红玉,她举起玉牌,问道:“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难道她方才拒绝得还不够彻底?
“你父母的死,我的嫌疑最大……所以我有一次观看羲和镜的机会,送给你。”
羲和镜知众生事,想要观看,需要拿天大的功劳去天帝处换。
她提醒道:“你忘了,我体内有幽冥之灵,上不去天宫!”
姜长源:“也不是全没法子!”
庄清晓隐约觉得不会是什么好法子,还是问道:“什么法子?”
姜长源打量她蹙眉的想问题的样子,嘴唇也勾出一抹笑,回道:“我们去三生殿登记,成亲,便可将我的元神罩你身上,替你掩盖幽冥的气息。”
庄清晓没想到竟是这么个馊主意,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道:“那怎么行,简直是胡闹,你就是再好,成过一次亲,日后有心仪的女子了,她不介意,她家里也会对你指指点点,会有层出不穷的糟心事,到时候你只会烦不甚烦。”
姜长源用力将气急败坏的人拉进怀里,搂着她的腰,笑道:“你会嫁给同旁人结过同心结的男人吗?”
在他腿上,庄清晓如坐针毡,想要起身,又挣不过他,没可奈何道:“我们那时候是迫不得已,怎能这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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