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桂阳《南剑社》驰名江湖。掌门人卢总尤不仅习炼陸地武艺,且早有学炼水中功夫计议。这天,卢掌门与何元元携剑到耒水河,在锅底潭漩水炼轻身功。炼着拼着,突然倾盆大雨而下,河水猛涨。卢掌门道:“涨大水,正是炼水功的好机会。”元元执剑道:“只怕波浪滔天,咱过不了河,回不了南剑社。”卢掌门道:“是吔,咱们不是水龙王,不过,那边有只船。来,看剑!”说罢,从礁石一跃空中,元元也不示弱,从岩石跳起。二人的剑在空中对劲,竟然紧紧粘在一起,剑峰压剑峰,在半空中顶起弧形,甚是罕得奇功。但见:

大浪滔天,江河汹涌。

男英女侠对战,逆流飞身炼功。

如水漂仙,双剑粘住拱成弧。

似流星追月,弹刃点起千重浪。

休言哪吒闹海,真乃实在绝枝。

疑见天将斗神女,却是南剑两侠客。

棋逢对手,只听嗤啦拉一声,滔滔声滆汇其中,更是惊心动魄。滔天大浪,礁石岩水,二侠光影流动,轻身跃起,剑气霍霍,横空跃跃拼搏。男、女双方不示弱,打过百十个回合,卢总尤想占风。只见卢掌门使用气功,运起内力无穷,猛起一剑,有破山溃岩之力,满以为可将元元的剑挑飞空中,接在自己手里,这绝招叫《蛟龙摆尾》。

何元元却施出华山剑法《破剑式》,粘住剑光,剑刃反割,发力快如电。连连先退后进,利用卢剑的力,再加元元运足的真劲,圆滑奇奥,全合二力,攻袭于卢掌门剑峰。这多倍巨劲旋回,使卢掌门的剑走空。说时迟,那时快,元元的剑已搁在卢总尤的喉头。元元收剑入鞘,卢掌门立礁石,惊色未平,抱拳道:“我伏了,我认输了。”

元元看天色已晚,道:“坏了,水势涨得太大,咱们衣裳也淋湿了,又饿,怕是难过河去。”卢掌门将剑入鞘,道:“不打紧,在下取那条船去。”

卢总龙腾空几个筋斗,得岩岸。水涨船高,解下拴在一颗树的缆绳,拉在手。喊元元船后,自己一跃,也了船。二侠抽剑划水,岂不知船底已碰礁触破,黄泥水渗入船中,走到江心,往下沉没。

二位急了,元元手挥一剑,将三丈长的鱼船破成两半。各人抱一半船木,一手用剑划水,好不容易漂泊到对岸。突兀,卢掌门口吐鲜血,昏厥不省人事。元元心思:“唔,必是适才拼剑,那《破剑式》回力太劲,伤了掌门人气道。”

何元元急摇卢掌门,却是只见他翻白眼。她急忙掏出一粒华山老祖西天逸仙赐的《化气解毒丸》,便双手板开卢侠的口,喂了进去。半个时辰过去,不仅不见卢总尤醒来,反而连白眼也不翻了,连喷几口大血,翻身过去,断了气一般。

原来,那华山师祖赐给元元的解药,只适合女性。这下坏了,元元好心办了坏事。急得哭将起来,背起卢掌门,僵尸般沉重,天雨飞飞,边洒泪边步步挪移。

正跋涉中,常笑子找来,用簑衣给披了。常师接过来背卢侠,一起来到一个草庵子里。常笑子问清原由,拈了脉,幸而会些医术,掏出随身带的《万能解毒散》,又给卢掌门喂了。仍是不见苏醒,常笑子吩咐元元运足真气,点动卢掌门命穴、天突穴。只见卢总尤“哇呀——”一声大叫,又喷出一口浓血,甚是大喘猛呼粗气,好不容易得救了。

半个时辰后,卢总尤便是能走动。只是天黑,走得缓慢。一路,折腾来,折腾去,卢掌门拼力运真气,饥餐渴饮,回到南剑社,已是天亮时分。突兀见逍遥子携剑东冲西撞而来,摇摇晃晃,显然酒喝高喽,口出狂言,嘟嘟叨叨,道:“嘿哈哈,掌门人,深更半夜,你带一个元元女儿家,哪儿去喽!你干得好事!”

众侠惊怔,常笑子急前解释说道:“向少侠,掌门是清白得。不必挑剔,由常某作证。”向晓南哪里听得进去,已是头重脚轻。趁那酒劲壮胆,发泄憋窝心中闷气,厉指常笑子道:“哼!你们都包庇顶头司,为掌门人开托,都想瞒着俺。”为何元元,卢掌门与逍遥子埋下怨忿。今个里,向少侠一点面子也不给,理智大失,冲着掌门人,已是翻脸不认人,叱道:“哼,掌门卢,你与我向晓南争何元元,肖红梅在阴曹地府也不会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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