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停下来继续翻找的许冬律,章箬突然很想问上一句,“许冬律,如果你没有后顾之忧,你想做什么样的人?”

许冬律盯着资料没抬头,“你想跟我谈心?”

“不说就算了。”

声音缓缓响起,“如果没有各路监视和傀儡摆布,如果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我会选择做个不好不坏的人,毕业结婚生两个孩子,做着不太辛苦的工作,每天上下班之余接送孩子上下学,偶尔会跟同事小酌两杯,晚归时听着妻子关心的唠叨,跟大部分平凡人一样,平庸又幸福的生活。”

这样的平凡小幸福,还真让人向往呢。

可惜……他的身世注定要在四九城搅乱一池水。

第二天中午,章箬还是没见着图安回来,她收拾完所有东西后去酒店退房。说是所有东西,不过就是带过来的一背包软妹币而已。

章箬把手机放在了门边最显眼的位置,画下字条标注能定位到林清寒,然后关门。

制定的旅游计划被废黜,一切回不到原来最初的样子。

伤感是必然,但做人最要紧的还是朝前看。

门外许冬律温柔牵过她的手,不一会儿消失在顶楼。

隔壁房的图安贴在门口用猫眼查看,等着人离开后才打开套房大门,看着被放置的字条和手机,他蹲下来呜呜哭泣。相处情感培养下来,不舍感激怀念等感情都有,只是有些事情一经伤害,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人心经不起的哪怕只有一次的考验。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而不见。

她们又来到了昨天的餐厅。

由于是饭点,餐馆内冒出的黑气比昨天看到的还要浓烈。章箬像是置身在黑雾缭绕的魔洞一般寸步难行。

四九城的繁华都市跟她八字犯冲,等了结事情后她一定会走。

“你打算怎么办?”

人还没到,他们先站了个窗边的座儿,从33层高的距离俯瞰,章箬觉得,一不小心摔下去,肯定会被压成肉饼。

“录音,偷拍,想办法先让他先认出你来,然后供认罪状。”

想法平平无奇,没有取胜绝招,“说的简单,具体打算怎么做?”

许冬律喝了口清水,“事情发生大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况且你变的漂亮后他很有可能已经把你忘记,所以我安排的人会先把你介绍给他,然后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绑起来逼问摘录口供。”

找个没人的地方逼问?

“怎么找?就我一个人?那你呢?”章箬内存不够的脑子有点蒙。

“等到了酒店,你找机会发信息给我,然后我会想办法冲上去。”

等等。她一个人怎么逼问?不对,她一个人怎么带着真凶逼问?章箬灵光闪现,一个想法突兀传至。

“你这是要让我使美人计?”

“嗯哼,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章箬气炸了。

嗯哼个头啊嗯哼,他们是高三生,还未满……高三都十八岁,好像都成年了噢。

不太清楚肉身多大的章箬下意识将自己归结到成年人分类。

但是……计划很危险啊。

双人运动少儿不宜,她光想想都害羞。但一切都为了正义。

“我怕。”表面镇定内心发怂的章箬她一点都不想跟不认识的黑团团去酒店。

许冬律镇定自若,“你是妖兽你怕什么?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凭你的姿色对付他绝对手到擒来。”

“这样啊。”他的自信,倒是给了章箬信心,说实话凭她被妖兽改变过的精雕细琢的脸,若是敢称第二就没人称第一。“我现在把口罩摘下来?”

“先等等。犹抱琵琶半遮面,半隐半现才能抓人眼球。”

就她这样戴了五层的口罩还有吸引力?

好吧,她一点都不懂男人的审美。

章箬乖乖坐着,默念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狂抖的双腿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章箬转移注意力,在黑雾缭绕的餐厅里又看到了那只耳朵缺了个小口的小狗。小狗发现了她,远远喊着“骗子”。

章箬低头不去看,问许冬律,“逼问出来还有用吗?葛老已经把犯人交给警察,那个犯人也已经在服刑。突然又冒出一个……”她有些担心。

许冬律喝完了一杯清水,将茶杯推到一旁继续查妖兽资料。谈到这个话题时才抬头,“没有服刑,葛老带人见过你们后就把他给放了,不过他已经死了。”

重磅信息一茬接一茬。

“怎么死的?”

这种表面功夫听起来就来气。

“为了长生,被葛老杀死制成了颜料。”

眼前闪过图安将颜料涂在葛老手腕上的片段,章箬一时间哑然。图安从没告诉过她,颜料就是寿命。

“你是哪里听来的?”

她不太信,不信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会面不改色的做这种事情。

许冬律嗤笑,“当然是葛老头告诉我的,他想培养我,希望我以后替他做这种肮脏事。”

小狗蹭蹭蹭再次跑来,凶神恶煞的低吠,引起章箬注意。

“之前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现在必须帮我弄一个人。”

脑子不够用的章箬被牵着鼻子走,“什么人?”

“偷狗贼,我要吃掉他黑到滴血的心。我之前帮了你,这次你必须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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