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律会这么好心？
肯定不会。
像他刚才说的每个人活着都有目的，他的目的肯定就是拿到四九城的继承位。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坦荡的说出目的兴许她还会大赞这人行事磊落。
许冬律注定坦荡不了。
年少的经历将他淬炼的复杂，目的性极强又极擅长伪装，让人分不清那句话真那句话假。
在人前，他是校草学霸，人人羡慕，在人后，他算计狡诈，实则是个腹黑渣。
跟这种人待久了，章箬只觉得不舒服，她霍的站起想要离开。听到耳旁传来一句轻描淡写的坐下。
章箬不为所动抬脚就走。
“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林清寒图安位置？捉妖部门动不了他，林清寒可不一定。”
章箬恨得牙痒痒的，只能重回座位，但突然出现的妖狗绊住了她的脚，让她没形象的倒趴。连带着摔了一桌子的盘盘碗碗。
轰轰呛呛的巨大声音引来了大部分黑团团注意。
章箬看不清，她只看到躲在黑团团中间呲牙偷笑的妖狗。
难受。
还有点委屈。
章箬撑着椅子坐下，倔强憋住莹莹闪烁的眼泪，“有屁快放。”
许冬律让服务生收拾桌子，起身走向窗边干净的桌子，“过来说。”
摘掉眼镜看到黑气至脚踝的章箬不想动弹。她怕又踩到妖狗闹出笑话。
见章箬没跟过来，许冬律牵住她的手走过去。
“瞎了？”
呸！
倔强委屈难受全化作对他的愤怒。
“你才瞎了。”
“那你怎么会突然摔跤。”
那是，那是因为……她才不想解释。
“刚才你脚底下就有一滩水，你没看到？”
章箬真没看到。
被黑气弥漫的大腿，她什么都看不清。都怪四九城大城市，人口密集负面情绪多。黑气跟雾霾似的踏进所有地盘。
她气愤道，“这么好的餐厅里居然有水，怪不得生意不景气。”
“你脚下没水，我骗你的。”
章箬：……
在他面前，真不该说话的。说多错多。
许冬律，“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你别防备看我，既然想要你的超能力，自然也要知道超能力带来的负面影响。你可以挑着最难听的说，没关系，反正我承受能力强。”
难得的出气筒，章箬不客气了。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头已经很久，就算是面对图安也不敢乱说，现在许冬律既然问起，就别怪她用这个吓走。
“我的能力是吃掉所有看到的妖兽，相应的是我的世界是黑色的，黑白片知道吗？在我的眼中没有白的部分，只有灰和黑，每个人都被黑气雾气包裹，有些人浓点有些人淡点，每件物品包括每块砖都被黑气缠绕，但偏偏这些黑气都被赋予各种美妙味道。你既会嫌弃它糟糕的外表，又忍不住吃掉它糟糕的外表，可惜还不能多吃。一旦吃多了，身体负荷不过来就会被潜藏在身体里的妖兽吞噬。这样的妖兽你还需要吗？”
许冬律没有被吓走，章箬有些失望，他沉思着表情略显凝重，“所以之前你一直用吃东西抵抗？”
“抵抗？也许吧。大脑机体反应慢，身体自动做出反应。反正我还没察觉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肚子饿，不管吃多少都觉得饿。”
身为人的部分顽强抵抗，不让身为妖兽的部分侵蚀。身体早就知道有妖兽侵蚀，可笑的是她一直不愿相信。
现在话已经说开，让她不得不正视这点。
章箬悲观的想着吃饱喝足的日子难复返。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温柔低喃。
“这样的你，生活的很辛苦吧？”
从许冬律眼中，她看出了同情。
悲愤转为恼怒，秒变的川剧脸让她恨不得掀桌。
“不需要你的同情，事情办完了就走吧。”
她想离开，可蔓延至大腿的黑气让她分不清哪里有绊脚石哪里没有。她怒气冲冲回头，“想在这里顺便把晚饭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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