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晦暗,她的全身上下都被覆盖在严实的厚实斗篷之下,完全没有露出什么。在她的身后,跟随着一群同样身体覆盖在斗篷之下,但是身高都各不相同的人,整个场面显得肃穆与庄重。她似乎成为了这一群人的领头者,正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行走着。
这片土地的状况也比现在的衍泾省要来得凄惨的多了,整片土地都时时刻刻透出“枯竭”这两个字的涵义,没有一滴水,也没有一抹草,就连杂草都不存在一颗,更不用说青草与绿叶了。她脚下的土地是完全荒废的黄土,除了密密麻麻的裂隙之外,不存在任何的东西。她仿佛像是一个教派的主人,而她的身后则跟随着她虔诚的信徒们,在这一片废土上寻找着他们生存的意义,践行着他们的信念。
只是,即使这样硬派的景象,也依然有着一种格格不入的状态存在于这阴沉供奉的身躯上。无论是她的步伐,还是她的情绪,似乎都显得不那么地自觉,不那么地完整与自信。她的步伐畏畏缩缩的,也并不是那么地坚定,透出一种犹豫与疑惑。在这供奉的跟前,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这一团并不是单纯的模糊,让人看不清而已,而是完全的看不见,摸不着。这一团莫名之物似乎牵引着供奉前行的步伐,引领着她在行走,但却又是触不到的虚幻。在花鸢的视界中,那里空空荡荡,的确什么都没有,那么她相信在这个阴沉供奉的眼中也应该是同样的场景,甚至只会更加的无感。但是,在花鸢的感知中,那里确实存在着某种奇妙的东西,一种穿透了思维,或许可以称之为“信仰”的东西,或许可以称之为“神”的形象。
花鸢眨了眨眼睛,也把自己的注意力,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她已经明白了,这里巨大茫茫的雾气并不只是针对她而已,也同样覆盖到了这里的每一个意识的形体。这一幕幕景象就是属于这里每个供奉的幻梦,属于她们最美妙的未来,但却不是正确的未来。
这是她们每一个人欲望的终点,是快乐的极限,但是无论是属于哪一个人的,都有着致命的缺憾,无法弥补的缺憾。这里巨大而晦暗的迷雾能够在意识之中用欲望作为底料,营造出一个代表着欲望的景象。这种景象的确容易让人沉湎其中,或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种景象已经代表着他们的最终极的愿望与目标了,或许根本就不能够走出来,也不愿意走出来。
在这里,花鸢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人,而现在,该轮到她来帮别人走出来了。
虽然这一幕幕的景象并不代表着现实,也不代表着既定的未来,它们唯一所能代表的就只是一种概率,一种时间长河可能呈现出的形态而已。但即使是这种并不存在的形体,却依然可以被改变。
花鸢并没有强大到能在每一个映射的画面之中改弦更张,呼风唤雨的能力,但现在似乎也并不需要这样的能力,她没必要大动干戈地去改变每一幕景象,现在她也没有这样的心力与经验,这里一幕一幕的景象太多,现在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在细节上重塑这些景象,贸然的介入反而会让这些供奉迷失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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