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侠展昭自从几月前离开定远县,帮助包拯办了西门庆后,便独自邀游名山胜迹,到处玩赏。后家中老母染病身亡,在家守了百日孝。

心中没了牵挂,又不忘老本行。提了巨阙剑,到处行走,行侠作义。

来到一处,遇一群逃难之人携男抱女,哭哭啼啼,好不伤心惨目。展昭便将钞包银两分散众人,又询问灾民来处。

众人同声回道:“公子爷再休提起。我等俱是陈州良民,只因庞大师之子安乐侯庞呈奉旨放赈,到陈州原是为救饥民。不想他倚仗太师之子,不但不放赈,他反将百姓中年轻力壮之人挑去造盖花园,并且抢掠民间妇女,美貌的作为姬妾,蠢笨者充当服役。这些穷民本就不能活,这一萘毒岂不是活活要命么?因此我等往他方逃难去,以延残喘。”

说罢,大哭去了。

展昭闻听,气破英雄之胆,暗说道:“我本无事,何妨往陈州走走。”主意已定,直奔陈州大路而来。

这日正走之间,看见一座坟茔,见一妇人在那里啼哭,甚是悲痛,暗暗想道:“偌大年纪,有何心事,如此悲哀?必有古怪。”

欲待前,又恐男女嫌疑。

偶见那边有一张烧纸,忙捡起作为因由,便前道:“老妈妈不要啼哭,这里还有一张纸没烧呢!”

那婆子止住悲声,接过纸去,归入堆中烧了。

南侠便搭搭讪讪问道:“妈妈贵姓?为何一人在此啼哭?”

婆子流泪不止,道:“原是好好的人家,如今闹的剩了我一个,焉有不哭!”

南侠道:“难道妈妈家中,俱遭了不幸了么?”

“若都死了,也觉死心塌地了,惟有这不死不活的更觉难受。”婆子说罢,又痛哭如梭。

展昭见她说话拉杂,不由心内着急,便道:“妈妈有甚为难之事,何不对我说说呢?”

婆子拭拭眼泪,又瞧了展昭是武生打扮,心知不是歹人,便说道:“我婆子姓杨,乃是田忠之妻,只因主母被安乐侯抢了去,主人去理论,被庞昱害了。”

便将主人田起元夫妻遇害之事,一行鼻涕两行泪,说了一遍,又说:“丈夫田忠京控告,至今沓无音信。现在小主在监受罪,连饭俱不能送。”

展昭听又是安乐侯,又是凄惶,又是愤恨,便道:“妈妈不必啼哭。田起元与我素日最相好。我因在外访友,不知他遭了此事。今既衣食不济,我这里有白银十两,暂且拿去使用。”

说罢,抛下银两,竟奔安乐侯的花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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