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歌微微摇头:“若是花太多心事在这些事上便不是修行正道,你不要把徒弟教偏了。”

随后对着小随遇说:“你这遇到高手,或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总是需要找到自己修行的要点才能有所得形成自己的特点。你从小爬山涉水,道隐给你底子打的挺好,所以你便只能在一个快字上下功夫,可是如何做到快,以你目前的修行是体悟不到的,所以我给你想了一个笨办法,那便是避开我手中这竹杖的打,挨打挨打多了自然就躲得快了。”

随即顺手把那竹杖丢了出来,那竹杖如臂指使对着随意劈头盖脸的打来,小随遇一声琴音后手中多了一柄霓虹出来接住,可是刚刚接触便被电的龇牙咧嘴。

随即知道这上面约莫那数百道都是雷符,只要以念力驾驭这竹杖的人修为足够,足可把自己电的外焦里嫩的。

对弈亭的敦煌君看着自己徒弟小随遇吃了一个暗亏,忍不住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弃剑修念了,以你的灵力的确是坐在此处也够随遇一顿苦打的。”

轩辕长歌微微摇头:“一法通而诸法明,好歹我从佛经之中悟透的金刚萨埵般若忏还不算差,也算的一代宗师,怎么用念力教个后辈便不行了。”

随即桃林之中小随遇被那一根竹杖打的叫苦连天,偶尔避不开用剑接一下也是被电的不轻,敦煌君听到不是龇牙咧嘴一般的哀嚎忍不住笑道:“我听说在辽东那边,家中大人没事,遇到调皮的孩子便打着反正闲着没事,乘着冬天教育下孩子,你这有点像!”

“一法通而诸法明,也只有你敢说这种话。”

敦煌君随即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对弈亭坐下,自己还真是下不去这种手的。

在石桌上开始煮茶,而一边偶尔逗弄金鱼的轩辕长歌微微笑道:“怎么这就于心不忍了,凡俗人家都说慈母多败儿,你这师傅才当多久就舍不得了。”

话音落下,逃离里被追的上蹿下跳的身影更是迅捷了不少。

敦煌君忍不住摇头道:“他已经很勤奋了,也至于你才下得去手。”

轩辕长歌摆摆手道:“反正我又不常在,偶尔打一打也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面对被世家子弟的习性污染了,变成一本正经与人讲道理的榆木疙瘩。”

敦煌君看着此刻放松的气氛,缓缓说道:“听说你搬迁了魔道总坛,诸多玄门都是紧张不已,只不过这一连过了这么多日子也没见异动,才没有暗流汹涌的串联了。”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总会走,不去管他们,玄门中事已经与我无关,而我此次回去会再进烽火云中路天外天洞中洞的双极天,那里有我初心。待妖皇气运事了,我打算把修为回归天地。就做个闲云野鹤算了!”

轩辕长歌跌坐在狮子蒲团上,此刻摸着狮首上的发髻,似乎很认真的说道。

敦煌君知道这话应该不是玩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反而问道:“你身为一教之尊,若是没有修为傍身,若是除了意外便是累及天下苍生的大事。”

轩辕长歌微微苦笑,摆摆手:“你不知啊!我若继续修下去也是祸及天下的大事。先不去说这事了,说不定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出了胜负主次了。”

敦煌君知晓多说亦是无用,只好换过话题:“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少年时的模样。”

轩辕长歌一指自己这张脸,然后笑道:“你看,我这不老,你是不是气死了,我都可以跟着子明叫你一声叔了。”

这等错乱辈分的调笑若是被德昭老夫子听到可是不得了的事,本来按照世家之间姬天佑这位姬家公子便辈分格外的高,但是因为若雪圣女和慕容氏是旧识,德昭老夫子与那位过世的若雪圣女算是学友,敦煌君和轩辕长歌年纪相仿才可算作平辈人,若是按照世家之中正常辈分,只怕敦煌君还得叫一声前辈,只不过修心中人各论各的。

敦煌君也是微微摇头:“算我自己找心塞。”

“你回去之后,再要见你便很难了?”

“都说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可以见你,可偏偏到了我这里,林深雾起,海蓝浪涌,梦醒午夜。未见鹿,未见鲸,也未见你。”

轩辕长歌缓缓点头道:“你要见鹿便该去鹿门山,那里有姬家神鹿。要看鲸,光明顶其实羁押着一头云鲸,若是有空你也可以去看一看,能否在云海里看到就看机缘了。若是要见我,你若没有来过,又怎知我不会从双极天出来,可能机缘合适合时,你可见鹿踏雾来,见鲸随云起。”

轩辕长歌一挥手,那桌边的曾经君尘缘养金鱼的石盂之中缓缓化出一片山月云烟,正是烽火云中路,山月所照正是昆仑。见得风海云涛之中,一位眉目清秀的带发小僧身穿红袍僧衣,头戴黄色僧帽,似乎是个外藩招提小僧。此刻落足于一苇观看漫天星河,忘情于奇观之中。

随即不出片刻被一位金鱼扑腾打破了画面,敦煌君一愣正是看的出神的时候。

轩辕长歌无奈的笑一笑:“便是以我此刻的修为也只能显露片刻双极天之中的画面,你要是下次再去昆仑找我,便在地火天坑之上烽火云中路弹琴吧!若是一连三天我没有出来你便先走,换过有空的时日再来。”

敦煌君又简单了问了一句:“何曲?”

“随你喜好!”

随即轩辕长歌伸手从额间默念秘咒片刻,竟然分出一念神识,随即一声:“忘几入道!”

敦煌君闻音知意,随即手中化现了那一柄晶莹剔透白鞘白柄的尚品灵剑。

轩辕长歌一指点落剑上,随即失去了心神感应的这一柄剑再次暗暗剑鸣。

做完后一摆手:“你收好吧!此剑之中蕴养我一念神识,若是剑中神识溃散了你便不用去光明顶了。”

敦煌君忍不住皱眉,这位做事一向是胸有成竹的,如今这种没有把握的状态极少出现,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何事如此严重,就是你也如此没有把握。”

轩辕长歌一摆手:“姬天佑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摆得平的,如今还是尘缘留守在仲天殿,我才可以出来这许多时时日。你我言谈的时候,那仲天殿内可是有七位妖神神位空缺,两位与世同君和三尊都留在那里镇压神位了。而我大部分的灵识和修为都用在镇压那妖皇之影上了。这妖皇之影所附带的莫大气运一直是三教极为渴望要分一杯羹的,可是我魔道又与这妖皇之影有莫大的牵扯,就算是要分也还要有一定的机缘才可。非是我要独吞,而是时机不到,我若放那妖皇之影自由择主便是一场天地浩劫。”

敦煌君表示理解,微微点头,这位说是不想独吞,便不会独吞,可是其他人不一定会这么看。

随后又是一笑问道:“你当日驾驭的是剑典吧!那么大威势据叔父说是把玄门百家吓的够呛,以为你又要来一次神都之战。”

轩辕长歌微微一笑:“其实我是狐假虎威,驾驭剑典而来,好逼迫那位自尽,他若不自杀,我还真不好动手,我这身是借的尘缘的元胎肉身出来行走,沾不得红尘业果的。”

敦煌君一时几乎无语:“他就这么信了!老谋深算,这一位可是开国百年来有数的几人。”

轩辕长歌反问道:“难道他便没有软肋,其实也是有的!所以由不得他不信。”

敦煌君知晓这是实话,国师传来的密信也证实了这点,德昭老夫子最近也是低调前去吊孝那位现在名副其实死透了的太宗文皇帝,所以敦煌君才可坐镇姑苏城时时走动,便是那位家主辽东君也是因为快过年了,最近在城中坐镇。

极远处的桃林之中,小随遇被那一根竹杖打的惨不忍睹,而且这竹杖迅捷如风,时不时中招后还被电的眼冒金星,所以那鸡飞狗跳的哀嚎声一直就忍不住,倒是告知敦煌君他被逼的极残。

此时,桃林之中飞来一只金翎乌鸦,轩辕长歌微微招手,随即伸出大袖子,这金翎乌鸦也就径直钻进了大袖之中。

敦煌君无话找话问了一句:“大袖乾坤?”

轩辕长歌摇摇头道:“这是梦鸦,与我报信有人前来寻我,你需避上一避。不然对你慕容世家的声誉不太好。”

随即敦煌君准备进桃花庵石窟,轩辕长歌摆了摆手指了指远处的茅屋道:“去随遇的茅庐吧!随便帮他取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刻在牌匾上,老这么空着也不是个事。”

敦煌君走后,牛余德鬼魅一般的身影从桃林里出现:“主人,我去迎客,你看小主人这边是不是?”

言下之意是桃林之中小随遇的修炼。

轩辕长歌摆摆手:“不妨事,来人的见识在整个帝国都是拔尖的!不会和小辈计较。”

牛余德去开禁制后带进来三个人,一位满头白发的雍容富贵的妇人,陪同她的是那位国师莲花生和慕容贵妃,看着慕容贵妃微微退开半步的样子,像是几位尊敬这位有帝王气度的女妇人。

白发三千丈,曾经的独孤皇后。

至尊陛下的嫡亲奶奶。

李氏皇族如今辈分最高的人。

这是来寻仇,还是来有别的事,只怕前者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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