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的贝墩骑兵虽与东阿里战士人数基本对等,但贝墩骑兵是精锐骑兵,东阿里战士平时是牧民,战时才是战士,还兼有五百童子军。
更何况,瑀泰还将一千人马布置在界河各山头点阵,阻止黑鱼大军搭桥增援前锋。
东阿里的战斗,在每个山头、每个帐篷展开。
过河的贝墩骑兵如无头苍蝇,一部分冲进山中,另一部分沿着山间小路冲进春院。
东阿里界河和春院,到处都是过河的贝墩骑兵。
这些贝墩骑兵见界河被炸,他们再无退路,也就拼死一战。
启儿冲进娜晴王妃大帐:“童子军第三分队队长扶木启儿传瑀泰王命令:贝墩骑兵已经过河,向春院冲来,请王妃速撤离!”
娜晴王妃冷然:“谁的命令?”
“瑀泰王!”
“我是他妈,我可以不听他的!”娜晴王妃站起身,拿起弓箭,“准备战斗!”
娜晴王妃旁边的耶律鲁抽剑出鞘。
在炮火中,阿黛弓腰跑到附近山头,跳下坑道。
这里已经被贝墩骑兵占领,然后再被东阿里战士夺回。
“童子军春院大队长阿黛传瑀泰王命令:坚守阵地,不许后退!”她大声喊道。
坑道里,站起三个黑乎乎看不清五官的战士。
“诺,遵令!”
阿黛愣愣:“你们只有三人了吗?其他人呢?”
“我们五十名战士还可以挡住贝墩人冲锋,誓死不退!”领队的战士回答。
坑道里,整齐地站着四十三名战士,已经死去的战士,有些甚至身首分家。
要靠三名受伤的战士守护山头,抵挡贝墩骑兵的冲锋,几无可能。
阿黛愣愣,咽咽口水,跳下坑道,“队长,你多了一名战士!”
楚天忌持剑飘然而下:“一共五十二名战士!”
战斗异常惨烈。
过界河的三千贝墩骑兵,其中一半陆续冲进春院,以为可以大打出手,哪知道,这里才是他们的坟场。
每一间屋子,都是战场。
每一个院坝,都是坟场。
东阿里人誓死守卫他们的领土。
娜晴王妃的大帐,数次被贝墩骑兵闯入,但她从不言撤离。
她的爱人,来自耶律部的耶律鲁,也从不提出撤离的建议。
一个个刀女,在娜晴王妃面前倒下。
一个个弓箭手,在烈火中永生。
大帐伫立,表示娜晴王妃尚在,东阿里人不会放弃战斗。
只是,娜晴王妃在每一次战斗的间隙,都会派出童子军问讯他们的儿子是否活着。
儿子活着,他们信心百倍。
直到一天后,他们的童子军已经全部被隔断在各个院落,或者各个山头。
或者,已经牺牲。
翠烟山上的玛洛德,盘腿坐在火盆前,他呢喃低语,口干唇裂。
战斗进入第二天,玛洛德没有站起过,也没有喝过一口水。
界河的桥,黑鱼一直没有重建起。
他无奈地得到报告,每次他刚搭起的木桥,都会被东阿里的敢死战士炸了。
他不相信他拿不下弹丸之地东阿里,他更不相信他的大军过不了小小的界河。
他骑马到达界河边,亲自督促两千后备军搭桥。9电子书u9x
但是,无论白天黑夜,他们建起的桥梁都会被炸。
从漫天的烟火中,从一次次桥梁冲天而起的可怕爆炸中,黑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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