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药,转回身正要替宋相言清洗伤口敷药时忽然看到他腰间玉佩。

他仔细看了看,那玉佩雕的竟是龙凤纹!

他虽久居玉镇。

可拜隐道山所赐,玉镇里经常会来一些达官贵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巨贾富商,他都有过接触。

“你是……皇城来的?”上官禾平素不多问,只是洛沁突然回来,他心里难免有疑虑,下意识问了一句。

宋相言虽未陷入幻觉,可警惕性明显不如清醒时。

“你如何猜到的?”宋相言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浑身难受。

上官禾放慢敷药速度,淡淡道,“看公子这玉佩,可非凡物。”

宋相言身子有些坐不住,“好眼光,皇上御赐之物。”

上官禾闻声,手上动作微顿。

他不免抬头,重新审视眼前少年。

纵然一身狼狈,眉眼间却是难得的意气风发,尤其那双眼睛,纵迷离亦未掩盖其间锋芒跟凌厉,“公子此来玉镇,所为何事?”

上官禾拿着手里的药膏,慢慢搅动。

“查……”宋相言忽然拨愣一头脑袋,整个人清醒了一些,“你说什么?”

“无事。”

上官禾不再耽搁,朝宋相言脚踝敷药。

除了脚上的伤,宋相言身上伤口无数,上官禾极有耐心,一一为其处理妥当方才停下来。

这时小童已经熬好了汤药,“公子与那位姑娘住哪里?”

客栈与百草堂在一条街上,上官禾吩咐小童与宋相言一起将温宛扶回去。

临走时宋相言付钱给上官禾时给的是银票,碎银子丢在山上了,唯独怀里有几张银票没被扯烂。

银票面额超出太多,上官禾原想拒绝,却在想到宋相言身份的时候收下了,“虽然不希望两位有事,可但凡身体不适,随时来百草堂。”

宋相言记下了……

远在千里,皇宫。

温若萱这几日一直都在服用翁怀松给她配制的解药。

一碗喝下去,略微苦。

见翁怀松在等,温若萱把手伸过去。

她没打扰,静静等结果。

翁怀松白眉皱的越发紧,神色已经是掩饰不住的焦虑。

温若萱原就没有什么期待,见状浅浅抿唇,“翁老不必着急,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不碍事。”

翁怀松缓慢放手,“是老夫学艺不精……”

温若萱笑了,倘若翁怀松说学艺不精,那她真的可能没救了。

“没关系,不管翁老这里结果如何,我都欣然。”

翁怀松深吸了一口气,“贵妃娘娘放心,时间还早,老夫不会放弃。”

温若萱点点头。

待翁怀松走出甘泉宫,温若萱忽觉胸口憋闷,她忍不住轻咳,拿下帕子的时候,一抹红。

温若萱微蹙眉。

她以为自己还有时间的。

这时秋晴从外面走进来,温若萱迅速收起帕子,“绣庄的事如何了?”

秋晴刚从宫外回来,“回娘娘,吴嬷嬷还是没有露面。”

彼时秋晴用那枚衣扣表明身份,“您说她会不会不认得?”

“吴嬷嬷能在凤仪殿当差,且得顾蓉信任定有她过人的本事,更何况记住各宫主子惯常用的东西是宫女必备技能。”

秋晴觉得自家主子说的有道理,“可……她若认出那是娘娘之物,为何还要隐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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