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跟车的医生立即接手。
陆乔也不知怎么上的车,她的包掉了,路人刚刚有好心帮打电话的,也有帮她疏散人群密集围观的。
有个姑娘帮她捡起包塞给她,她上车时踉跄了一下,身后的大叔“哎呦”一声扶住了她胳膊,搭把手将她扶上车。
她并没有那么坚强,他倒下去的时候,她觉得天塌地陷、世界末日。
到了医院,到处都是医生护士和病人,陆乔抱着孩子跟着推车跑,早已经泪流满面不自知。
看见路池舟飞快地跑来时,她扑上去一手抓住他手臂:“池舟,你救他,快救他”声音疯狂凄楚嘶哑、竭嘶底里。
这种场面在医院常见,护士七手八脚上来拉她。
护士长劝慰她:“你别急别急,快放手,让路医生先看病人。”
可陆乔只是不停的反复一句话:“你救救他我求求你”
抓着路池舟就是不放,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非常的用力,是拼命的蛮力,手指深深地嵌进路池舟的手臂里,指间划伤了肉。
路池舟看她疯狂的样子,都感觉不到手臂的疼。
他伸手抓住她肩膀,盯着她的眼镇定地安慰她:“陆乔,你听着,不要慌不要乱。我会救斯年的!你现在要先松开手,我要才能进去救他,听见了吗?”
已经是初夏的天,她面上一片冰凉的泪,她都感觉不到。
听到路池舟的话,她恢复了一些神志,猛地撒手。
路池舟差点倒了个趔趄,不忘吩咐护士:“让人看着她,别出事。”然后飞奔进急救室。
陆乔整个人傻了一样,护士搀扶着她到旁边坐下,看着真作孽,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她。
许嘉爱和杨涛很快就赶来了,杨涛抱开孩子,许嘉爱坐到旁边搂着陆乔低声不停安慰她。
陆乔头枕在许嘉爱肩膀,听着容斯年轻声细语的安慰,忽地苍凉空洞的说:“嘉爱,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为什么,活着的那个人总是她?
爸爸、妈妈、弟弟、斯年
许嘉爱吓得心颤,又酸又痛:“你说什么傻话呢?容斯年一定会没事的,你要相信。”
陆乔麻木听不进去,唇喃喃的动:“爸爸妈妈死了,楠楠也死了他们说得对,我只是个扫把星。你看,我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的离开我”
“我当初为什么要遇见斯年呢?要是我不遇见他,他就会活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爱上他呢?我要是不爱他,拒绝他,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
许嘉爱听得撕心裂肺,猛地将她脸捧起来,厉声说:“看着我,乔乔。你看看我,我们认识多少年,你和我和杨涛,我们三人认识多少年了?你和杨涛又认识多少年了?我不准你这样说,你听清楚了吗?什么扫把星?那我和杨涛怎么活得好好的?我们的感情虽然跟你和容斯年的感情不一样,可我们三个的感情也一样的深。要照那样的说法,我和杨涛早该死了?这都是胡说八道。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你听到了吗”
陆乔没有反应,她只是全身颤抖着,泣不成声
许嘉爱劝了一会儿,也明白陆乔这时什么安慰都听不进去,便不再说,让陆乔安静待着了。
只是仍然牢牢抱着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咚”的一声,急救室的灯灭了,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路池舟和助手从里面走出来,很快容斯年被推出去,送进病房。
陆乔立即起来跑着跟进去。
到了病床前,她怕惊着了他似的,立即放慢放轻脚步,站着顿了好一会儿,走过去,缓缓地坐下滑落伏在床前,枕在他脸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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