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的境况实情如何,以及董锐等人的苦恼憋闷,李慧娘等人一概不知。
堂屋里,宋玉娇一脸无奈,递过去的银子又被刘氏塞了回来,只能把鼓鼓囊囊的银钱袋放到桌上。
但仍不死心,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说道:“爹,娘,这银钱你们就放心收着罢,二郎是我的亲弟弟,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是希望他能有好前途的,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你们就别再推拒了。”
宋父虽说没再出言,可面上的神情分明也是不赞同的,一看就知道他不会收下宋玉娇的银子。
刘氏态度也强硬,不到万不得已山穷水尽的时候,又哪里肯收下女儿女婿辛辛苦苦的来的银子。
没有谁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每一个子儿都得仔细着用到刀刃上,轻易浪费不得。
“娇娇,二郎读书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跟你爹自有主张,不说咱家现在做了买卖,比以往多了不少进项,也能攒下不少银钱。”
“就算做买卖没得多少银子,尽管是卖了田地贴补些,也会供二郎去读书,你爹也是同意了的。”
刘氏这话一出,不仅是宋玉娇感到震惊,嘴唇微张,一脸的不可置信与讶异。
连李慧娘也跟着眼皮一跳,抬头向二老看去,为刘氏和宋父的决定所触动。
对于农民百姓来说,田地无外乎是家中最值钱的财产,一家立足的根基,田地的多寡基本上就是衡量贫富之家的标准。
只要有了田地,又肯吃苦耐劳下地干活,老天爷肯给点好脸色的话,就能过个丰盛的好年,而田地少的农户之家只能过得苦哈哈的。
如今刘氏和宋父,竟然起了要卖田地的心思,这叫宋玉娇如何能不感到震惊,一时之间都哑口无言。
宋玉娇敛了敛心神,稍微平复好内心惊涛骇浪般的波动,咽了下口水,这才说道:“爹,娘说的可是真的,你们真的打算要卖了田地,供二郎读书去?”
“咱乡下人家,就靠着几亩田地种些庄稼粮食过活的,哪能轻易说卖就卖的,这要是卖了田地,这日子该怎么过!”
越说到后边,宋玉娇根本就无法想象,要是真到那个地步,家里把田地都卖了,就算在镇上做买卖还能有些进项,可这日子怎么看上去也不会好过呀。
这世道,读书就是烧钱的玩意儿,平民百姓家要供一个读书郎,全家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活,一个银子掰成两个用。
要不然怎么说,穷人家的孩子难出头,连温饱都成问题的时候,哪还有多余的银钱供着去读书呢。
况且读了书也不定就能出头,参加科举考试考取功名可不是件容易事儿,要是读不出名堂来,这银钱就跟打了水漂似的。
虽说读过书,识得几个字也能到镇上做帐房先生,或是掌柜的、教书先生一类的活儿,比一辈子在地里干活强,可这也是相当久远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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