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咳了一滩血,原地缓了许久,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颇有些挑衅的看了一眼台下脸色黑如锅底的蒙狱。

胡庐正准备宣判,却被接引一把抢过,高声道:“我宣布,术科第二组,朝暮胜!成绩甲上!”

朝暮闻言,便走下台去,被青青一把扶住,半抱着往回走。

围观众人不自主的往后退散开来,看向朝暮的目光,就跟见鬼了似的。

还从未听说,有人能凭着肉身在堪比天劫的雷电下全身而退,这原身哪里是什么狗尾巴草,怕是块补天的石头吧!

众人沉默许久,这难得的安静却被一道质疑声打破:“她作弊,我方才明明没见到她设法阵!”

此言一出,许多人便如同寻着了出口似的,纷纷附和道:“难怪,肯定是作弊了,杂草而已,怎么可能赢得过蒙狱。”

朝暮忽然停下步子,朝说话的人人望去,那人被看得一怂,结结巴巴道:“你、你盯着我做什么。”

朝暮淡淡道:“你没见到就说明我没做吗?这位仙友,说话要讲证据,莫非因为你修为浅又不留意,我施法时还得刻意停下来等等你吗?”

那人被说的一瘪,本就强撑出来的气势如同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萎缩光了,喃喃的不敢出声。

其余的议论声也渐渐弱了下去,没有人敢承认自己修为浅,也没有敢肯定自己注意到了方方面面,即便是两位打分老师也面面相觑,唯独丸时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朝暮满意的勾唇,随即身体一软,有些脱力的倒在青青怀中。

夜一白三步并两步跑过来,皱着眉搭脉,朝暮迷迷糊糊的见着是他,虚弱的笑道:“不好意思,我还是被揍的半死不活了。”

夜一白忽然想起先前他说的:你若是直接死了也就罢了,要是被揍个半死不活的,我还得费力气救你。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这个新飞升的小仙究竟在想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将朝暮敲晕,同青青道:“她现在体力透支,需要休息。”

青青点头,迅速将人带离考场。

……

朝暮又一次在医舍醒来。

唉,竟然沦落到用“又”来形容了。朝暮叹了一口气,仙界受伤的频率怎么比凡间还高。

“你总算醒了。”夜一白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汤:“术科考试已经结束了,接引老师宣布放三天假,给受伤的弟子修养身体,可惜都被你睡过去了。”

朝暮侧身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忽然道:“今天是初几?”

夜一白听的一愣:“十四啊,怎么了?”

“十四?!”朝暮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唰”的一下从床榻上坐起来,瞳孔瞬间收缩。

今天是十四,那明天不就是十五?!

夜一白皱眉:“你还有闲心管这些,真当自己肉身是块铁疙瘩吗?如此乱来,便是再特殊的体质也撑不住,先把药喝了。”说着,那碗隐约冒着死光的药汤就被递到朝暮面前。

朝暮回神,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这真的是对症的药?”她刻意加重了“对症”两个字的发音,显然是在质疑什么。

夜一白虚咳一声,冷淡的挪开视线:“爱喝喝,不喝拉倒。”

朝暮上下审视了他一遍,方才慢悠悠的接过药碗,低头饮去。

“怎么样?有没有特殊的感觉?是不是体内灵气翻涌冲击丹田,小腹有阵痛之感?”夜一白急切的问道。

!!!

她就知道这个变态没那么好心,果然又拿她试药!幸好她早有准备。

“噗——”

漆黑的药汁尽数喷出,溅了夜一白满脸,朝暮慢条斯理的取出手帕擦拭掉唇角的药污:“夜仙友,下回你好歹等我吞下去再说啊。”

夜一白木楞了几秒,随即仿佛被踩到了尾巴,嫌恶的跳开,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施清洁术,一遍又一遍,像是非要把自己洗的脱一层皮才行。

“无礼蠢猪,果真是凡界来的乡野丫头!”

朝暮咧嘴一笑:“仙友你拿我试毒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这层?”

夜一白:“谁、谁拿你试毒了,那是药!吃不死人!”

朝暮:“你这是什么逻辑,吃不死人就不算毒了吗?”

“呵,要不是看你体质特殊可以研究研究,你以为我愿意浪费那么多贵重药材?”

朝暮:“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十五这道坎她还不知道怎么过,没想到到了仙界,夜一白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能继续祸害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跟刀子似的互相讽刺了半天,中场休息时,朝暮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青青呢?”

夜一白喝了一口水:“她去了西源。”

“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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