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假戏真做,公主真受伤了。翠羽不敢怠慢,一溜小跑比兔子还快。

瑛华窝在他怀里,唇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他的胸口很暖,肩膀也很厚实,值得女人细品。但手掌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没了心劲。

夏泽将她抱进寝殿,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又从衣襟取出一方帕子,准备擦拭一下她受伤的手。

“不用你管。”瑛华却把手一扬,面上傲然,声线却蔫蔫的忍人怜爱,“少在这里假惺惺的。”

夏泽顿了半晌,还是耐着性子说:“公主手上都是雪泥汤子,浸在里面不好,还是先处理干净吧。”

瑛华嗔他,“你不是对我耍脾气吗?又管我干什么,就让它浸着吧!”

这明显是要拿他开刀了,夏泽微敛神色,浅声道:“公主怕是误会了,我怎么敢?”

“还嘴硬?”瑛华气囔囔的,“那天我话都没说完你就走了,喊你也装作听不见,这不是耍脾气是什么?”

夏泽滞了滞,那天他的确有点胸闷气堵,也许是暗怀心思,走时并没留意公主喊他。

“是我走的太急了,并未听见公主传令。”他顿了顿,眸色稍黯:“我已经按照吩咐去做了,公主不满意吗?”

“什么吩咐?你当真以为我是看上他们了?”瑛华往前探了探身子,直勾勾盯着他那双好看的瑞凤眼。

夏泽无话可说,在他看来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说要点穆围的不是她吗?

瑛华看他一脸无辜,心道真是快榆木疙瘩。上一世她跟夏泽纠缠了五年多,直到她死,也只有这一个男人。不过也不怪夏泽多想,毕竟现在来说,他们的关系才维系了不到一年,未来的光阴还是一片空白。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得把立场表明。

“你好像对我有一些误解,我虽然对你蛮横了一点,但并非水性杨花之人。”瑛华阴着一张脸,“床上客有一个就足够了,我要是见一个爱一个,怎么可能会让江伯爻毒死我?”

话落,就见夏泽神色顿沉,“公主说什么,驸马对您下毒了?”

“嗯……”瑛华心虚道:“没有,我就是举个例子。”

夏泽抿着唇,半信半疑的看她。

“别提他了,晦气。”瑛华被盯的发慌,尽量让声音柔和:“夏泽,这次你要听好,我就说一次。让你们轮值是为了让你多休息,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心疼你。”

她的声音晃晃荡荡跌进心底,胸口徘徊了多天的滞闷渐渐消失,夏泽眼眸轻动,不自然的攥了下手。

“说到底,这还是得怪你乱加揣测。”瑛华瞅着他,眸光意味深长,“我看……你明明就是吃醋了,对不对?”

夏泽闻言,面上裹挟出两抹浅红,虽然没有说话,眼睫一垂,看着倒像是默认了。

呵,又害羞了。

瑛华暗暗腹诽,食指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将声线放柔了几分:“现在明白了吧?咱们那天都是误会,我就是想逗逗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他们长得的确不赖,可是照着你比一比,还是要差上很多。”

说完,她弯着一双眸子,灿若星子。

夏泽差点就坠到那汪深渊之中,慌忙往后挪了下头,避开了她的手,“一会太医就过来了,我先替公主擦拭一下。”

这次瑛华没有再任性,夏泽盈握住她受伤的的手,帕子轻轻沾着上面的污水。听到她抽痛的声音,力道又放轻了一些。

瑛华看着他认真的神色,突然觉得这次摔得太值了,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细心的一面。还有他的手,好暖。以前她还经常嫌他掌心粗糙,抚摸她的时候不舒服。

想到这,瑛华忍不住叹气,人生真是无时不刻都在打脸。

“是疼吗?”夏泽听到叹息,淡淡问了句。

她一吸鼻子,喃喃道:“唔,有点疼。”

“很快就好了,再忍忍。”说着,手上力道近乎消失了。

香炉里的烟袅袅而起,随着风飘散开来。瑛华真希望时间过的慢一些,这种淡淡的幸福感太久没有遇到了,让她忍不住贪婪起来。

翠羽说得对,她就是缺爱。堂堂一个嫡长公主,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瑛华忽然有些愕闷,上一世的夏泽是不是也这般熨帖。不过细细回想一下,关于他的记忆竟然那么模糊,全是只言碎语的片段,除了床笫之欢似乎就没有别的了。

他的存在感太轻了。

也是,那个时候她没有心思去理会夏泽。瑛华从回忆里拔出身来,黛眉一拢,惋惜的摸向他的头,轻轻揉了揉。

夏泽抬起眼帘,纳闷看她。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很奇怪,就像是在摸一条狗……

“这次,本宫一定好好对你。”瑛华瞅着他木讷的样子,忽然兴起,“这辈子若本宫能夙愿得成,要么孤独终老,要么……咱俩就凑合一下,如何?”

夏泽听到这话,手不经意的抖了一下。

夙愿得成……

是说跟驸马和离吗?

“夏侍卫既然不想成亲,我正好也懒得去找新人。”瑛华微眯眼眸,有那么一丝痞气,手指抚上他的喉结,一路向下直到腰际,“咱们俩也算老相识了,你我都熟悉彼此的感觉,共度余生也不是不可以。至于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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