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刀光起,雷火鸣,误倒社稷东南倾
血泪洒,尘烟去,强往华清隐太平!
妍磬一行仪仗队伍经月余之功,终究在华清府内停驻,且以林府旧宅暂作天子行在!
“你那二姐姐越发古怪了,方才我见那天子龙车上教人取下好些脂粉香料,多的可够咱们满府的女眷用上个三年五载!都这时候了,也不知贵妃娘娘哪来的这般闲情雅趣!”
妍瑷一面含讽说着,一面往妍眉屋里走来。妍眉听得妍瑷如斯打趣,只自顾自对镜除妆,少顷,她又眉眼一抬,终淡淡回道:
“陛下驾崩了,贵妃娘娘为防途中有变,因而沿路置办了好些胭脂香粉,用以遮掩龙体腐臭,大姐姐如今连这个,也半点看不透吗?”
“白祈年死了”
妍瑷猛听得妍眉说如斯,且惊且喜,好一阵,她镇定一番精神,又再脱口叹道:
“怪道咱们这后半程老是见着磬丫头代天子传旨,且这一路上,更是脂粉飘香的,不成想竟是我还只当那姓白的临死了,仍旧顾着脸面瞎讲究排场呢!原来是也好,也好!着实死得好!细想想,也难为磬丫头她这般安排!”
妍瑷如斯慨叹,不由得显出满眼欢悦情态,旋即,这领相夫人只看着妍眉,又悠悠趣道:
“好个三丫头,现如今,你倒比我这做大姐的更耳聪目明了!不止那消息得的快,更难得的是,这心气,也沉得住!我要不问,你还当真藏的是滴水不漏呢!好妹妹,你且老实招了,你在你二姐姐跟前安插了多少眼线?”
妍眉冷不防听得妍瑷如斯发问,却只神色安然,轻轻答道:
“二姐姐可是贵妃娘娘,是千岁主子,我不过一介臣妇,是个奴才。我哪来的什么本事,能在主子跟前使那点子手段!大姐姐自己手眼通天倒是实情,我这做小妹妹的,不过也就只有跟在两位姐姐身后打转的份儿罢了!终究,我这耳朵是聋的,我这眼睛,更是瞎的!”
妍瑷听得妍眉话里有话,却又难察个中深意,少顷,她似是想着什么,又不禁冷冷一笑,再悠悠问道:
“三妹妹如今能说出这番话来,如何又会是个耳聋眼瞎之人!也罢,三妹妹自有心思,我这做大姐的就凭你留着那份心思!只是这会子,另有一桩奇事,只怕这世上,没人比眉儿你更心知肚明的了!好眉儿,我若问你,你可得如实相告才是啊!”
“大姐姐不必故弄玄虚,要问什么,尽管问了便是!”
“好!我且问你,那梅夫人随驾南下,怎地半路上却没了踪影?外头人说,是她自己中途离了仪仗要往林子里方便,因而迷失无踪!我倒觉着她是叫人下了毒手也未可知呢?”
妍眉听得妍瑷有心如斯发问,却只恬然一笑,而后脱口回道:
“原来大姐姐要问的便是这个。那刁妇,正是我叫人勒死的!大姐姐可有疑惑?难不成,还要去娘娘跟前告我?”000文学000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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