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我占了他的山寨,又引的老鸹寨内斗,不过那厮是掉下悬崖而死,却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徐牧野一愣,继而不耐烦道。
“好,就冲徐寨主杀了灰老鸹,今日这只人参,我公孙苦舟出了。”
千年人参世间也没有几支,公孙苦舟本想叫徐牧野寻不到知难而退,听罢徐牧野所言,才咬了咬牙改变主意,道。
“您老仁意,今日之恩,徐牧野莫不敢忘。”
徐牧野忙躬身拜道。
“呵呵,我全家老少五口都死在灰老鸹手里,我日夜不能寐,恨不得啖其血肉,今日上山也不是为了采药。”
“我一月上山一次,借着采药的名头,想寻机药死灰老鸹。”
“不想这厮,已经伏首了,倒了了我一番心愿。”
公孙苦舟惨然一笑,面上满是凄苦之色,而后打开药箱,从最底的夹层里,取出一只薄薄的木盒来,打开一看,不过是一支巴掌大小的金黄人参,全须全引。
“老夫这只人参长于长白山,已有五百年药龄,夫人只需有一条参须就够了,若多了,反倒不美。”
公孙苦舟用药箱里的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一根参须子来。
“我再辅一些通络去寒的草药,应能叫夫人醒来。”
公孙苦舟匆匆去熬药了,徐牧野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又守在萧玉娥的床帘,不敢离开片刻。
公孙苦舟的药汤熬好以后,由徐牧野一勺一勺的喂给萧玉娥,徐牧野没有发话,胡老牛也不敢走,三个人一齐等着萧玉娥苏醒。
“徐寨主,有句话,不知老夫当讲不当讲?”
公孙苦舟抚着颔下白须,缓缓道。
“何事?您尽管讲?”
徐牧野道。
“依老夫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夫人体虚阴寒,应是服了某种阴寒草药所致,老夫长年在山间采药,这间屋子有一股很轻的藏红花味道,虽然几乎微不可察,但是逃不过老夫的鼻子。”
公孙苦舟环顾四周,道。
谁料此话一说,便见胡老牛面色大变,冷汗如雨,徐牧野心知其中定有缘由,喝了一声,道:
“胡老牛,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夫人苦啊,自从夫人三年前被掳上山寨,偶有一日来寻我,说其是官宦之后,绝不能怀上山贼的孽种。”
“夫人年岁与我家幼女相当,我可怜她,这才每月用藏红花做主药,熬一碗药汤,按时带给夫人。”
胡老牛叹了一口气,道。
“真是苦了她了。”
徐牧野半晌无语,而后才缓缓叹道。
“今夜我守着夫人,二位早些歇息吧。”
徐牧野刚刚说罢,便见萧玉娥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竟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徐大寨主坐在床边,喃喃自语道:
“我真是魔怔了,怎么梦里都是他。”
徐牧野一头黑线,忙起身将胡老牛和公孙苦舟推出屋门,又叫屠黑虎领着二人去歇息了。
“夫人,可把我吓坏了,你已经昏迷一天。”
徐牧野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道。
“呀,原来不是梦。”
萧玉娥脸上闪过一丝羞怯,将棉被扯了上去,蒙住脑袋。
等了半晌,却不见徐牧野来掀,便悄悄露出缝儿看去,徐大寨主手里正拿着一支金黄色的人参,一根一根地数着参须子,嘴里还咕囔着:
“十七根,应该够吃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这老头药箱里再有没有了?”
回到客房的公孙苦舟登觉心头空空,忙打开药箱,便见装着人参的木盒躺在药箱里,而人参却不见了踪迹。
不用说,肯定去黑灯寨寨主偷拿去了。
公孙苦舟大呼徐牧野可耻,却又无可奈何,兀自发了一通牢骚。
“先生,何事惊叫?”
山寨里巡夜的人,听见喊声忙奔了过来。
“蚊虫扰人,难以安睡。”
屋里传来公孙苦舟平淡的声音。
巡夜的人见无事便悄悄离去,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如今正是初春,哪里来的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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