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鸹,你贪财好色,一切只为一己之私。”

“你问问你身后的这群弟兄,他们的家眷亲人都在山寨里,我分毫未伤,你问问他们会不会为你攻打我黑灯寨。”

徐牧野居高临下,淡淡说道。

此言一出,老鸹寨的贼兵里霎时炸开了锅,原以为自己的家眷亲人都已死在徐牧野手里,不想竟都活着。

灰老鸹还骗他们说,老鸹寨的人都已被屠尽了,今天便是拼了命,也要攻破山寨,为家人报仇。

“诸位老鸹寨的弟兄,只要你们入我黑灯寨,我保你们的家眷亲人安然无恙,每人每月发二百文月钱,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徐牧野捉住了老鸹寨山贼的家眷,等于捏住了众贼的软肋。

众贼此时又闻入黑灯寨每月有二百文月钱可领,皆有些意动。

毕竟以前在老鸹寨的时候,虽然能勉强裹腹,可劫掠而来的钱财都进了灰老鸹和三大头领的口袋里,普通的山贼喽啰连一口汤也喝不上。

“呸,弟兄们,莫要听这厮花言巧语,等你们入了你黑灯寨,恐怕连一夜活不过去。”

灰老鸹见已方人心惶惶,顿生不妙,忙喝了一声,稳住人心。

“你看他们,不曾也是老鸹寨之人,昨夜入了我黑灯寨,今日便为我看守寨墙,若我说的是假话,他们又怎么会为我效命。”

徐牧野指着寨墙左右持着手刀的二十个老鸹山贼道,这是攻心之计,故意使老鸹寨的贼兵生出二心。

他们只看到自己的弟兄守在寨墙上,却不知寨门后都是黑灯寨的人把守着。

“徐牧野,你真要与我老鸹寨不死不休吗?”

灰老鸹不再再和徐牧野缠辩,再这样下去,恐怕老鸹寨的山贼喽啰都被他三言两语骗走了。

“爹爹,我被这厮吊了一夜,又饿又累,快命人破寨啊。”

灰小鸦见二人半天唇枪舌战,自己还吊在空中,早就心生不耐,催促道。

岂料萧玉娥突然疯了一般,一把夺过老鸹寨一个山贼手里的手刀,抢出几步,来到黑灯寨大旗下,凌空一挥。

吊着灰小鸦的麻绳应声而断,灰小鸦倒栽葱似的一头磕在寨墙下的石板路上,“扑通”一声,清脆的脑瓜碎裂声响起,一大滩血渐渐渗了出来。

萧玉娥突然动手,谁也没有料到,眼见灰小鸦脑袋开花,徐牧野霎时也懵了,自己钳制灰老鸹的的人质就这么没了。

虎贲忙跨步过去,探了探对方鼻息,而后冲灰老鸹摇了摇头,悲恸道:

“少寨主,已经去了。”

“啊,萧玉娥你这该死的贱人,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灰老鸹喘着粗气,赤着两颗眼珠,死死地盯着萧玉娥,手扶的竹节,已被其捏个粉碎。

萧玉娥受其威势所慑,手里的手刀竟咣当一声落在寨墙上,身子一软,就要跌下寨墙,还是徐牧野眼见不对,忙过去扶在怀里。

萧玉娥靠在徐牧野身上,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一脸嘲讽道:

“灰老鸹,三年前你掳我上山时,就该想到有这一日,断子绝孙,这就是你的报应。”

徐牧野能感觉萧玉娥的身子在不断战栗,若再留在寨墙上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此时也不是责怪萧玉娥胡乱行事的时候,忙叫人把她扶下了寨墙。

“徐牧野,你杀我爱子,夺我山寨,只要我灰老鸹活着一日,定不会叫你好过。”

“我就守在山下,只要你黑灯寨的人敢踏出寨门一步,我一个都不放过。”

世间唯一的骨血死在面前,灰老鸹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杀意,暴跳如雷道。

“虎贲头领,莫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灰老鸹一脸杀意,徐牧野不以为然,反而道。

虎贲见灰老鸹陡然朝自己望了过来,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当即摆手道:

“徐寨主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与你各为其主,何时有了约定?”

“寨主,你万不敢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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