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一片绿色起伏的山岭,这是一个令人陶醉的季节。
方小桐如挣脱羁绊的小鸟,在这个春天里尽情地放飞自我,整个山谷都回响着她的笑声和歌声,林中的飞鸟似乎也受到感染,用动听而繁杂的鸣叫声彼此呼应。
她每天早上起来跑步,然后洗衣被,打扫卫生,帮田一木种地,还尝试着炒菜。不过她总是担心鸡蛋煎不熟,直到把鸡蛋两面煎得黑乎乎的像巧克力饼干才罢手。
“我要跑步!我要锻炼!这大半年都长胖了。这穿的还是你的衣服,要是我自己的,肯定穿不了啦。”在院子里慢跑的方小桐对田一木说,蹦蹦和小黑跟在她身后转着圈。
“胖点也挺好,这山里风大,瘦筋筋的会被风吹跑的。”正在干活的田一木回应道。
方小桐说:“切!你们男人永远不懂女人对瘦的渴望。”
田一木笑了笑,感觉和女人讨论胖瘦问题永远都不会占上风,于是说道:“丫头,水应该开了,你泡茶去。”
“哎!和你说了好几遍了,不要再喊我丫头丫头的了,显得你多老似的。”方小桐停了下来撅着嘴说道。
“那喊你啥?大侄女?还是大妹子?”田一木笑着问道。
“讨厌啊你!不准喊大侄女,差着辈呢,你想当长辈啊?”方小桐被田一木逗笑了。
田一木说:“我大你十几岁,本来就可以当长辈。”
“大十几岁怎么啦?我有个同学大她弟弟十八岁呢,有什么稀奇的?年龄不是问题——再说了,我都喊你哥了,你当长辈那不乱套了。”方小桐不依不饶。
“都说了不让你喊哥的……”田一木听到方小桐喊他哥就有点尴尬。
“我就要喊——一木哥一木哥一木哥!你不答应试试看?!”
方小桐哼了一声,扭身向厨房方向走了去。田一木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开春后,有母鸡开始孵窝了。田一木把那只母鸡单独放在一个窝里,放了二十来个鸡蛋让它孵。
他今年准备多养些鸡,这大半年来,他每月给方小桐炖一只鸡,现在小红的家族都有点缺员了。而且蹦蹦、小黑和灰灰它们越来越喜欢吃鸡蛋了,连煤球都爱吃,最不挑剔的还是花花,除了草和菜叶,别的什么都不吃。
“一木哥,小鸡崽多少天可以出来呀?”方小桐在一旁问道。
“二十多天吧。”
田一木把手伸到母鸡肚子下面试了一下温度,那只母鸡咯咯叫了几声,似乎是对他的这个举动很有些意见。
方小桐说:“吃了好多只鸡了,还真得感谢它们——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得上......”
“那不还有吗?放心吧,够你吃的。”田一木指着院子里的群鸡说。
方小桐低着头说:“人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以后......”
“哦!”田一木听懂了她的意思,也没再说什么。
夏天越来越近了,田一木会在夏天送方小桐离开这里。
下午,菜地里。
田一木将一株株小辣椒苗培上土,方小桐提着半桶水给刚栽好的秧苗浇水。脸颊上挂着汗珠,她拿起毛巾擦拭了一下。
“《天仙配》里唱‘我挑水来你浇园’,我这是我提水来我浇园了——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一个地道的村姑?”方小桐说完笑了起来。
“你还看过《天仙配》?很老的电影啊,我妈妈原来最喜欢看了。”田一木有点意外。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很多老电影挺好看的,再说我妈还是个黄梅戏迷呢。里面那段对唱那么经典,小朋友都会唱——要不,我俩一起唱唱?嘻嘻!”方小桐笑着问道。
“不唱不唱!”
田一木直摆手。那段对唱太有名了,谁都会唱几句,不过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和她一起唱的。
“真没劲!人家提水都提累了,想唱个歌歇会都不答应。”方小桐撅着嘴巴说,“不唱那个也行,那你给我唱个别的吧,什么歌都可以。”
“我不会唱歌,再说都是老掉牙的歌。不像你,唱的都是我没听过的。”田一木一脸无奈。
方小桐不答应:“不行!一定要唱,你看我都累得出汗啦,得犒劳我一下。”
“......那好吧。”
田一木被拗不过了,只得答应。想了一下说:“给你唱首小时的童谣吧。不过得用我们本地的土话唱,那样才有味道。”
“好呀!”
方小桐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田一木想了想词,然后似唱似念般哼道:
“桐树高,
开白花,
白花变毽子,
毽子变白粑。
我跟阿婆讨个恰,
阿婆骂我是馋嘴丫!”
方小桐听得有些懵,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基本听不懂!”
田一木逐句给她解释道:“就是说有棵很高的泡桐树,上面开满白色的花,那些白花像毽子,又像白米粑,一个小丫头要她奶奶帮她摘一个吃——‘恰’就是‘吃’的意思,她奶奶就说小丫头太馋了。懂了吧?”
“我的天,这太有想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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