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对自己突然就成了有钱资本家这件事情,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愣愣坐在沙发上跟一大堆文件大眼瞪小眼。

话说,这些资产什么的不是需要经营吗,她又根本不会。

“靳承寒,我要是把你的钱都败光了可怎么办?”

沈大设计师对金融理财完全没有天赋,她有些苦恼地拿起一份文件,目光一眼就看到那行醒目的文字。

。集团实际控股人。

。集团?

是之前跟律师事务所长期合作的那个。集团吗?

可那个时候靳承寒不是还很烦她吗,他这么做图什么?

精准扶贫?

沈言渺忽然就有一种被人守株待兔的错觉,这男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声不响盯上她了啊。

“靳承寒,你说,这是什么?”

沈言渺就像是终于抓到了他的什么把柄,将那文件摆到靳承寒面前,意有所指地在纸上点了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从结婚的那天起,其实早就对我芳心暗许了?”

这女人都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成语。

靳承寒英气的眉宇微微蹙了下,又眸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颇是不以为意地淡淡开口:“沈言渺你可真够笨的,我还以为你四年前早就知道了,结果现在才大惊小怪。”

他早早就给了她线索,这都多久了,才终于明白过来。

沈言渺不甘心地鼓了鼓腮帮子,替自己打抱不平:“凭什么说我笨,我四年前可没见过你的资产名录。”

得!

还是笨!

靳承寒缓缓将手里的签字笔停了下来,又利落地将文件夹合上扔到一边,大有要跟她好好说道说道的意思。

“沈言渺我问你,你见过有哪个甲方会定时发邮件,祝贺乙方节日快乐的?”

这……

沈言渺一时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木然僵硬地眨了眨睫羽,殚精竭虑思索着所有可能性。

“可能……对方是个很随和的人。”

“也可能……对方对自己乙方的工作水准很是认可。”

沈言渺不甘示弱地替自己找着藉口,振振有词:“总之,只要可能性不是唯一的,我就没道理坚定地认为一切都是你有意为之。”

论证满分。

逻辑满分。

沈言渺简直忍不住要在心里为自己送上掌声,她见靳承寒不再说话,还以为他是理亏。

于是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长辈一般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靳大总裁,没事不要总是说别人笨啊傻啊的,这样真的很没礼貌,懂?”

靳承寒几乎被她气笑,他削薄的唇畔微微勾起,蓦然从办公桌前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眸半眯着凑近面前的小女人。

“沈言渺,你看上去似乎很得意?”

“当然。”

沈言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沾沾自喜,笑意盈盈对上男人幽深如潭的眸子:“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居然那么早,就让不近人情的靳大总裁栽了跟头。”

“那你可要小心了。”

靳承寒邪里邪气地轻轻弯了弯唇畔,他也不急不恼,甚至可以戏谑无谓地跟她玩笑:“我从来不喜欢吃亏,让我栽跟头的人,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轻易放过。”

“不胜荣幸。”

沈言渺眉眼含笑在他唇上浅浅吻了下,清澈的眸子里映出男人深邃的轮廓,碎金般柔和:“我先盖章为证,你也绝对不可以出尔反尔。”

心跳声刹那间轰轰如雷。

靳承寒有些不敢置信地僵僵站着,好久才恍如隔世地动了动眼睫,看着面前俏然灵动的小女人。

他忽而无奈自嘲地低头笑了笑,这辈子,算是彻底交代出去了。

那就一起沉沦吧,谁也别想逃。

“沈言渺,在遇上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那么爱一个人。”

靳承寒目光深沉地紧紧落在她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微微蜷起,竭尽全力挽救着自己的紧张。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动了心,但等察觉的时候,身边早就不能没有你。”

他或许曾经也挣扎过的,刻意冷落她,故意不管不问,可显然,这些都没什么效用,最后得不偿失的还是他。

所以就面子里子都不要,怎么也得把人哄到手,他已经尝过那甜头,食髓知味,哪怕恩怨纠葛,也不可能放开手的。

“说起来有些好笑,明明第一次见面就把你娶回了家,可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更早就遇见。”

靳承寒没有保留地说着心里话,他背光而立,冷峻的侧脸被微光镀上了一层朦胧,看上去那么遥远又不真切。

沈言渺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突如其来凝重的氛围,她能明显感知到靳承寒的郑重和不自在,花言巧语本来就不是他的擅长。

可是刚一张口。

沈言渺就惊觉自己并没能好到哪里去,眼泪莫名其妙往下落,可她分明没有什么值得难过。

那是为什么?

“靳、靳承寒……”

沈言渺一直引以为傲的从容淡定,在这一刻崩塌到面目全非,她声音微哑,连话都说不完整:“我们……从来都不会晚……注定一定会遇到的。”

“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靳承寒斩钉截铁接过她的话,视线始终不肯从她脸上挪开:“我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怕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好,让你觉得被人爱着,也不过如此。”

他的小狐狸,应该是一直温暖而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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