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这小婊子不挣扎了,我叫她过来她就过来,有时候还主动过来了。”

“牝犬而已。”

“她这么顺从我反而没之前感兴趣了,陈哥你说我是不是贱。”

“你别说,我也这么贱,还是之前带劲”又一个人表达认同

“要不然咋们抽她几鞭子?越听话越抽,让她找不到北哈哈”

“草你妈的别给她玩死了,到时候就把你当替代品。”

“我这模样的你都要?你他妈真是个变态。”

“你他妈才是变态呢,陈哥,你脑子快,你给咋兄弟出个好玩的主意,让兄弟们再快乐快乐。”

陈三生没有说话,他余光看向头顶,在那片蔚蓝的玻璃边缘,有一双脚遗漏出来。

方泽!

他是不是在上面偷看?他的眼里是不是充满了愤怒和无力?

只是稍微想了想,陈三生便觉得身体有了反应,他朝上面喊道:方泽,老子又要开动了!你要是忍不住可以玩自己,反正也没人能看见。

周围顿时爆笑,而被喊话的主人,却一动不动的窝在柱子边缘,像是死了一般。

。。。。

我确实是要死了,我能感受到身体上某些东西的消散,这感觉就好像你大汗淋漓的跑完一场马拉松,躺在地面上感觉身体逐渐不似自己的一样。

我对于我的身体正在失去掌控感,脚也不是那么痛了,我看过一篇报道,说人在濒临死亡的情况下痛感会丧失,这是大脑的一种保护机制。

真好,所有的证据都在预示着我即将到来的死亡。

陈三生这个杂碎在下面喊的什么东西,我听不太清,耳朵半聋了,能听见的只有风声。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跳楼自杀,或者被陈三生这个狗杂碎一枪崩死,在放逐中等待饿死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并且我的周围还有撕开口子的零食,就像撒旦向我发出诱惑让我活下去。

可笑,撒旦竟然诱惑着要让我在人间活下去

。。。。。

“陈哥,上面那小崽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小九的话让陈三生神色一凝,他朝上看去,依旧是一双遗漏在边缘位置的脚——和之前没有变化。

但坏就坏在这没有变化上面,正常人哪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哪怕是躺着。

这小崽子不会真的死了吧!

这个时候陈三生才发现自己少想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方泽死在了上面,光明正大的让他陈三生知道自己死了。

这种想法一蹦出陈三生就感觉全身没了激情。

你说自己辛辛苦苦盘算那么多有什么用?陈三生顿时烦躁起来。

这时赵玉玲正在伺候他,被他一巴掌扇在地上,赵玉玲浑身发颤,捂着脸没有说话,但如果陈三生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个恐如鹌鹑的女子眼里一片麻木。

“看我,用你的眼睛看我!”

陈三生用手覆盖住赵玉玲的脸颊,像捏住他的所有物一样咬牙喊道。

赵玉玲听话的抬起头,一巴掌紧接又扇在了她的脸上:没有感觉,他妈的,没有那种感觉了!

小弟们不知所措,不知道一直开心开垦赵玉玲的陈哥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暴躁,他们见陈哥朝屋顶玻璃的那双脚看去,试探问道:要不然咋上去看看那小子的死活。

“不能上去看!”

爆喝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陈——陈哥,你没事吧?”

陈三生晃了晃脑袋:“没事,刚才一阵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默默叹了口气,向玻璃看去,眼里充满阴霾:方泽,千万别死啊。就算死也得要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死。

从早晨开始方泽的脚就没在动了,一直持续到今天下午,陈三生的眼眸越来越晦暗,如果没有感受到极乐,他也会满足于现在的状况,可是他品尝到好的了,就会总惦记的那个好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那我也能忍受黑暗,表达的意思不同,但是内涵差不多。

下午天气变得闷热起来,沃尔码里面有空调,陈三生他们还察觉不出,沃尔码外面的活物有了动作,蚂蚁成团的开始向外窜,蜻蜓低飞,有些命不好的蜻蜓惊动了旁边沉眠的丧尸,被一把抓住,三下五下咽进腐烂的咽喉中。

我也察觉不出,眼睛像一个被摩擦坏的手机摄像头,此时世界是一片模糊,我只能感受光与暗的存在。

我感觉到体内有热流涌动,或许是变丧尸前的预兆。

闷热持续了一段时间,天逐渐暗了下来,陈三生抬头,方泽的脚依旧没有动静,他开始不再抱有希望,和他的兄弟们考虑怎么增加新的娱乐乐趣。

赵玉玲摊在污秽的大理石地板上,她也瞥见了方泽沉寂的双脚,眼珠转动,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要下雨了。

她的父亲给她讲过一个故事,万物都有神灵的,雨的神灵被称为玄冥,玄代表着玄天人间,冥代表着地府轮回。

每下一场雨,其实就是玄冥出动的日子,在瓢泼的雨中,玄冥排遣自己的鬼差去人间寻找将死的生灵,将他们的要飞走的亡魂勾入地狱,进行轮回。

玄冥与阎王爷不同,它温柔并且仁慈,被它的鬼差勾走的亡魂往往都有选择的权利,可以根据这一世的经历选择当人当植还是当兽。

江天没有赶到好时候,在雨前死去,方泽,你面对玄冥时,会选择下一辈子当人当植还是当兽呢?丧尸爆发成这个样子,或许不再会有人了吧,其实当植就挺好,做一个春生秋死的小草,没有感情,不会绝望,每天都迎着阳光生长。

赵玉玲默默想到。

。。

突然,乌沉昏暗的天空裂出一道细缝,紫色闪电从天而降,剧烈的响声让沃尔码的人身体一震,他们抬头望去,只见雨滴打在合金酸泵玻璃上,流下一片片豆大的雨渍。

“陈哥,下暴雨了”

陈三生点头,视线聚焦在那双凝固的脚上。

凉,很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受,但是身体骤然冷了下来,原先的热流变成了寒流。

雨水越来越大,我不知道此刻我的样子,上帝视角来看,我半眯着眼瘫在水泥地上,雨水狂暴的冲刷在我身体上,雨打湿了我的头发,我的身体,灌进我微启的嘴巴中。

陈三生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因为他看见方泽的脚动了,还不是微微颤动,而是猛然收缩。

我猛然翻了个身起来,这完全依靠的是我身体内的求生本能,因为灌进来的雨水太多,刺激我的咽喉要把它们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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