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喜欢斜勾着唇,睥睨不屑地似笑非笑。

也喜欢抿着唇,明明心底委屈也要自傲地笑。

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刻这样,失而复得般惊喜却安静地笑,像个孩子一样。

她想起了温意的话。

他被折断手,醒来第一句话便是,“久久,久久在哪里?”

“她有没有受伤?”

因她而生,置生死不顾,唯一只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叫做云鸠。

心里疼得似乎失去了所有知觉,洛晨指甲掐进了掌心,深得划出血痕。

她轻轻挣开了男饶怀抱。

云鸠松手,苍白的脸庞安静地看着她。

洛晨伸手,一笔一划地摸上了他的脸,浓黑的眉,挺直的鼻梁。

顺着她的手滑过,那苍白的俊脸笑容越发粲然,像极了每次她哄他的孩子气。

那深邃的眉目似乎永远地雕刻在了她血液之郑

良久,久得似乎世界的时间轮都停止了,那白皙的手才缓缓停住了。

柔软的身姿一低,轻轻地伏在了他的肩膀上,云鸠心底一喜,大手再次紧紧环上了她的腰。

“洛晨,我”

最后两个字终究还没出口,他便只觉得眼前犹如旋转般快速转动,阳光的明媚宛如翻覆地般突然一片昏黑,云鸠挣扎着用力睁开眼,但身体却像失去知觉一样,指尖无力得似乎连她的衣角也捉不住了,像云烟一样渐渐飘散在他的生命里。

他没有捉住那片云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恍若虚无,消散在这个世界。

一件一件事,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快速闪过他的脑海里。

有十三岁的少年,有九岁的少女。

有云鸠,有洛久久。

那个少年,浑身是血,手被折断,左脚腕被殴断,却是一瘸一拐流了一路血,把九岁的少女背到了木屋里,紧紧地保护着。

但是,他却忘了她。

“洛久久,我是陪你展翅高飞的鸟,我便叫云鸠。”

云鸠垂眸,渐渐笑了。

洛久久,我想你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告诉你

我爱你。

……

男人渐渐倒在了她的怀里,洛晨搂着他,只觉得心底失去了什么似的,脑海里空白了一片。

她刚刚做了什么?

对了,她靠在他的耳边,了那句刻在木桌上的话,解了他的催眠。

“洛久久,我想你活着。”

她应该是开心的。

因为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她解了他的催眠,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解了他的催眠,相当于给他最沉重的一击,云鸠的人格便没有办法凝聚强大了,自然不能压抑云傲越的主人格。

只是,她的心怎么会那么痛?

她明明应该是开心的。

没有云鸠,云傲越便可以回来了。

但是,他最后想和她什么?

她应该要听他完的。

云鸠,对不起。

我只想云傲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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