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言的脸色越发冷,他挥手打掉贺若钧手中的百巧盒,清脆的响声令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他语气冰冷地拍拍手,“祢肆老祖亲手做的东西,即使是放在火上烤,用刀劈也不会出现任何瑕疵,你紧张什么,难道说你这是假的!”
“越青言,你才买的是假的!”贺若钧也不管掉在自己脚边的百巧盒,怒道。
“正好,我父亲前日也给我买了一个百巧盒,我两来比比,看谁手上的百巧盒才是真的!”
贺若钧看着越青言拿出一个比自己那个百巧盒,更大、更好看的玉盒出来,而且里面杂耍的小人,竟然足足有三十六个,一下子把脚边的百巧盒踢开,哇哇大哭地扑到贺若夫人怀中。
意料之外的变故,让贺若璋变了脸色,放在椅子上的手,紧了紧,这个百巧盒是他花了很大的功夫,高价从他人手中转过来的,一是为了给钧儿当做生辰礼物,二来是为了向众人炫耀自己的财富。
现在越青言直接当着他的面拿出一个更大的百巧盒,无异于在自己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怪不得越家那个老匹夫今日不来的。
“童言无忌,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是常有的事吗?”越夫人拿过自己儿子手上的百巧盒,踩着之前掉在地上的百巧盒,走到贺若夫人身边,笑道:“钧儿不哭,这个三十六人的百巧盒,就当青言送给你赔礼,你跟它最适合了。贺若夫人,你应该不会跟个孩子计较的对吗?”
贺若夫人与越夫人同为中届大家族之女,只是她们二人皆是四灵根,无法修炼,娘家根基也不够深厚,家族不想在她们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一满十六岁,就被送到下届联姻。
二人从小到大都看对方不顺眼,处处与对方比着,谁也不服谁,非要踩对方一头。
“我怎么会跟你孩儿计较,”贺若夫人怀中的贺若钧,却一把抓过百巧盒,狠狠砸在地上,“我才不要你们的施舍,想要什么我父亲都会买给我的!”
掉落的百巧盒差点砸到越夫人的脚背,她脸上隐隐浮现几分不悦,贺若夫人趁机说了一句话:“越夫人,你应该不会跟个孩子计较的对吗?”
一字一句,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当然。”越夫人拉着越青言回到座位上,看向还在贺若夫人怀中撒娇的贺若钧,欣慰地看着在自己身旁坐的笔直的越青言,长长地睫毛挡住眼中的嘲笑,“既然钧儿不喜我方才所送的礼物,那我再送一份大礼给你,如何?”
语毕,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杵着一把乌黑的龙头拐杖,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披散着一头白发,挡住脸,身上穿着一件破破乱乱地青色长衫,看上去像个乞丐。
一时间来做客的人都议论纷纷,不明白越夫人为何要在这位老乞丐面前,那样低声下气地说话。
旁人不知道这老者的身份,可贺若夫人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起身恭敬地对老者行礼,拽着着丈夫离开主位,“神演者,请上座。”
“娘,为什么要给这个老乞丐,呜呜”贺若夫人捂住贺若钧的嘴,站到一边。
神演者抬起头,冰冷地目光从贺若夫人的脸上,滑到满脸不甘瞪着他的贺若钧身上,开口道:“水云欣,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大富大贵只……”只是过眼云烟,须心怀善意才能善终。
水云欣是贺若夫人的本命,她许久没听见人喊自己的本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贺若钧趁机挣嘴上的手,打断神演者的话喊道:“我是贺若家的少族长,肯定大富大贵啊!老乞丐,你到底是谁?竟然敢来这里说大话,你们还不快把他给拖下去。”
“钧儿闭嘴!”贺若夫人面色凝重地说道。
“娘,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老乞丐骂我!”平日被宠的无法无天的贺若钧,完全不懂得看人眼色,正为挨了母亲的骂,哭闹着要把神演者赶出去。
贺若夫人无法,只能扇了贺若钧一巴掌,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捂紧他的嘴。
修仙之路,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哪能不吃苦。
大富大贵,就意味着与修真路无缘。
“神演者,钧儿他是水木双灵根,你为何要说他与修真路无缘。”贺若夫人压下心头的怒火,毕恭毕敬地问道,换一个人,她早就让人割了他的舌头。
“凡事莫要强求,否则连最基本的都会失去。”神演者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虚空。
“您当年亲口对我说,下一界的强者必将出自贺若家,贺若家到了这一代只有我钧儿一名男孩。您现在跟我说钧儿他与修真路无缘,岂不是自砸招牌。”贺若夫人反问道。
“不,贺若家还有一名男孩,他才是这一界的强者。”
神演者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贺若夫人冷静的表面,令她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在场之人无不为之 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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