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激动得一夜未睡,在房内打坐静心。直到平明十分,他才把晓山也叫醒,一起准备早饭。

早饭做的极其丰盛,花拂醉环视这一桌鱼肉珍馐,纠结半天也没敢下筷:“我们平时早上不都喝粥的吗?”

怎么今天这么多油水?太不养生了。

江忆微美滋滋地啃着排骨,扬眉得意:“今日是云山入门第一天,当然从早到晚都值得好好庆祝一下。你这个没有心的娃娃是不会懂的。”

“陵风君说的对”,晓山也跟风接道:“有些人的心是肉长的,有些人的心却是石头做的!”

花拂醉:“?”

他莫名其妙,晓山这两天不知怎么了,话里话外总是处处针对他。他也没干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

衡惊澜面对这一桌他“小师妹”做的菜,索然无味。囫囵吃了个煮鸡蛋后便撂下筷子,径自回房看书去了。

饭后,江忆微带云山去了雀离峰。彼时槐火长老正在给门下弟子讲道,他便索性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打算收云山为徒一事告诉槐火。

一时间,台下弟子炸开了锅——

“云山这是什么紫微星下凡的好命,陵风君座下本就弟子寥寥,她入门后肯定是亲传吧?”

“何止,陵风君的大弟子年纪尚幼,将来观情崖上大小事宜,估计都得凭她做主!”

“羡慕哭了,早知如此我还在这蹉跎什么,干脆自请去观情崖当侍婢算了。”

“不过你说,陵风君为何偏偏收了她做徒弟?莫非是看上了她的姿色?”

“休要瞎说,诽谤长老可是重罪!”

“岳师姐你激动什么?说起来,你和那个侍女不是私交不错?你这般反常,可是因为我猜对了?”

“汪小霜,闭嘴。”

“……”

“呜呜呜小师妹,姐姐家房子塌了,姐姐要重新投入清野君的怀抱了,我心好痛……”

槐火觉得此事非常不妥,她当初派云山去观情崖本就是看重了她的沉稳安分,可这才去没几天,就惹出这种事情。

“陵风君,这不合云乐的规矩。”她说。

江忆微才懒得管那些条条框框,在他这里,规矩定来就是为了打破的,他此番前来也只是为了通知槐火一声,让宗内弟子都知道云山已被他收为徒弟,从此可以堂堂正正地修道。

于是他蛮不讲理地一笑:“这个简单,把规矩改改就合适了。”

槐火也是第一次遇到江忆微这种无赖,盛宗主把他请回来,就是为了给人添堵的么?

她阖眼长长地呼了口气,维持面上的端庄:“陵风君如此一意孤行,就不怕引起宗内弟子非议吗?”

“我收我的徒弟,他们嚼他们的舌根,与我何干?到时我的徒弟各个本领上天入地,他们却只能躲在山上抠脚,想一想还挺有趣?”

江忆微说话间神采飞扬,仿佛这天底下没任何事情能困扰住他。槐火被他那畅怀的笑容烫了一下,不知想起些什么,神色倏地黯淡下去。

临走前,江忆微还不忘回头说:“对了,我的两个徒弟还没有试兵馆的通行令牌,槐火长老若是有空,记得帮我要两块。”

槐火办事很利索,下午便差人将两块刻着沈晗和云山名字的墨玉令牌送来观情崖。

彼时江忆微正把两个徒弟扔给花拂醉指点,而自己当起甩手掌柜,悠闲惬意地躺在悬湖水槛中看话本。不时还有晓山端来新鲜瓜果供他享用,当真神仙生活。

拿到令牌后,他便亲自给正在拆剑招的两个徒弟送了过去。

云山也算在试兵馆中身经百战,抬剑起转间动作流畅,开阖亦携卷风云。而衡惊澜却鲜少有花哨的招式,出剑凌厉精准,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云山的攻势。

对练了一下午,云山清楚自己这位小师姐天赋奇高,所以并没有刻意控制力道。只不过之前还好好的,这次铁剑相击的铮鸣之声响起后,小师姐却突然无力招架般踉跄后退几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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