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海哥有条不紊地走过去,将手里还装着几盅汤的托盘放在备餐台上,回来查看了他的胳膊。

“去后面用冷水冲会儿,让小陶给你找管烫伤膏。”

徐溱璠只觉得一条手臂都火辣辣的,他看了看这桌还在聊天的客人。

“没事,这里有我,快去。”海哥说。

“行,那辛苦海哥。”他快步出了包间。

中餐厅工作服总共是两件,里面是短袖白衬衫,外头是盘扣西服的结合,因为天气原因,他今天只穿了里面那件。

从礼仪上来说,正式场合不能穿短袖或无袖,送汤进去之前心里还想着换衣服的,结果给搞忘了。

徐溱璠一边往后厨间走,一双眼睛四处瞟着,心想,千万不能碰到龚也,否则,先不说他撒了汤,就他没穿外套这件事,都能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后厨总共分为三间,相互之间有一道中门相互连通,放置消毒箱和储酒柜那间和洗碗间竖着并排着,接着是一整个通间,即生火烧菜的地方。

他走进洗碗间,开了水龙头,把热腾腾的胳膊放到底下去冲,一边回头冲着隔了一道开着的门,连人都看不到的小陶喊:“小陶哥,上次见你给一个姑娘用烫伤膏来着,大小伙子给不给用啊?”

“怎么了?你被烫着了?!”短短几个字,却是由远及近,并且语调不稳,可见说话人走路的速度有多快。

徐溱璠抬头看了眼几秒钟之内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有些感动,“这要是哪个小姑娘烫着了,你的速度肯定可以参赛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都成什么样了。”小陶责备着,把他的胳膊从水里捉出来,翻来覆去看了看,又放回了水池里去,“继续冲,我去给你找药。”

“好。”

他整条手臂都红了,水一冲,倒是凉快许多,看起来只是肿了一些,应该不会起水泡……吧?

……

龚也是在后台操作结账的时候才想起来,徐溱璠那家伙是不是穿件短袖就进包间里去了?!

包房的门一直关着,他借上厕所的机会在外头踱步几圈,正巧碰见有送菜的来就接过去,借机进去瞅了眼。

结果看了一圈都没见着人。

好家伙,敢公然偷懒!

包间里有海哥和西月在,他径直回了厨房,一进去就望见了那个穿着短袖背对自己,将手伸进水池子里搅和的人。

“明天发工资,虽然时间有点赶,但现在打电话给财务的话,扣你工资还赶得……你手怎么了?!”

徐溱璠听到背后突然变调的声音,笑嘻嘻地转过脸去,一边把手从水池子里拿出来举着,“经理,我这应该算工伤吧?没有补贴就算了,还要扣工资?”

“怎么弄的?”龚也一把抓住他胳膊,将他的手臂拽到自己眼前,眉心皱得很深,“烫着了?”

“对。”徐溱璠大大方方给他看,“经理,您给我个准话,我到底有没有工伤补贴啊?”

龚也一看他这副笑嘻嘻的样子就来气,“你到底有没有……”

“来了来了!”小陶很快拿了药回来,适时打断了他的话。

龚也态度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烫伤膏和棉签,用纱布将他手上的水擦拭干净,将烫伤膏挤上棉签,轻轻在他胳膊上涂抹起来。

他没为人做过这事儿,大男人动作难免粗糙些,徐溱璠疼得直将胳膊往回缩。

“别动。”龚也目光专注,大大的手上拿着一根小小的棉签,像个非要抢着做针线活儿的糙爷们儿,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徐溱璠还是努力忍着没动,清凉的药膏抹到火热的皮肤上去,多少有点刺激,他控制不住地抽动手臂。

“说了让你别动!”龚也突然凶了一句。

“……还是我来吧。”小陶看不下去了。

龚也瞅他一眼,没答话。

小陶这人,太懂得如何从别人眼神中读出东西,遂赶紧道:“行,那我忙去了。”

徐溱璠:“……”

擦,他还指望小陶能温柔点呢……

“这药要上两遍,”龚也一只手托着他的胳膊,低头在他胳膊上来回吹了一口气,徐溱璠觉得痒,就又动了一下。

“动一下五十块钱。”龚也不动声色地说:“从工伤补贴里面扣。”

徐溱璠立刻乖巧了,用闲着的那只手握住伤了的胳膊,一脸赴死壮士即视感,“来吧!猛点儿的!”

龚也悄悄勾了勾唇角,低头给他上第二轮药膏。

这次动作轻柔了许多。

尽管速度怎么慢,药也有涂完的时候,他只差将一整支烫伤膏都抹到徐溱璠胳膊上去了。

“可以了吧……”在接收到龚也瞪过来的目光时,徐溱璠立马加了俩字儿,“应该?”

“嗯。”龚也终于松开他的手臂。

可能是因为力量和体格上的悬殊,上面已经被捏出了红印子,他凝视一会儿,错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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