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辞浅笑摇头:“时隔多年,我早已忘了你浮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江楼楼这辈子是彻底转了性了,乍一看颇有种清心寡欲的感觉。江楼楼喝了一口茶,说道:“看样子我已经脱离尘世喧嚣很久了。”可不是很久了,从六岁被送进道观直至现在,除了日常打水会下山以外,其余时间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山头,再活泼的人,也禁不住这么磋磨吧。
夜风习习,冬天的晚间干燥寒冷是最寻常不过的了,江楼楼望着月亮,下意识的说道:“沉寂了几个月,这儿比往年的冬天更冷了。”
道观再往北一些,就是雁门关了,每年冬天,满天飞雪能把人活埋了。
江楼楼说完话,也陷入沉默,连续多日浸在悲伤之中,她好像已经忘记开怀大笑是什么感觉了。
茶凉了,但炉火还烧得正旺,镜辞替她满上热茶,“只要火不熄灭,一些都还有希望。”
江楼楼侧首望他:“父王和母妃已经死了吗?”
镜辞明知结果很残忍,可他还是选择告知真相:“你父王战死沙场以后,母妃自尽了,王府众人得到遣散。”
江楼楼不禁感慨:“还好,没有伤到无辜。父王是大元的臣子,理应为朝廷征战,母亲与父亲鹣鲽情深,换做是我也会随父王一块儿去的。王府众人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遣散得好,总好过死在战火硝烟之下。”她停顿片刻,说:“其实你并不是我父王的手下,对吗?”
镜辞发觉她的思维冷静地可怕:“为何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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