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

“皇兄,这几日可安好?”一位长者笑着望向一身黄袍的中年男子,随口道。

榻上男子见到来人,也是笑道:“朕这几日心气顺畅,并无不舒之处,倒是皇弟你,平日忙着混迹于百姓之家,今日也舍得到朕这宫里逛逛?”

谈笑间,几名侍女端着酒菜送到长者面前,笑着望了一眼,便是行礼离开。

“我李莫可不是玩物丧志之人,自己的本份,我还是知道的。”长者笑道。

“若父皇还未驾鹤,朕这位置怕就是在你手中了。”

“这番话怕是要扰得父皇不宁了,我已说过,我明白自己的本分。”李莫沉下脸道。

“那皇弟就是在讽刺朕不知本分,不明事理了?”

“若陛下当真如此,我自是不闻不问。”

“天下者,朕也,何能尔等?为人一世,自当尽欢,况朕乎?”

李莫闻言,兀自摇头,不禁长叹道:“愿陛下直如此,臣告退。”

话毕,李莫便是径直出宫,一次未顾。

……

待到李莫回到莫府,渝冬一行已是候了多时。

前者见到来人,摇摇头道:“本想着若他心中尚有一丝正念,辅正便是,但如今,这革命怕是已刻不容缓。”

众人未语。旨是看着李莫,似是等候着什么。

只见后者掌心一握,锤在茶台,顿时碗碎茶流,表情狰狞不已。

渝冬见状,立刻从椅上站起,道:“虎符调印已成,可令三军!”

众人见他如此,也都是纷纷站起。

“精器已铸,备及三军!”

“良马已齐,鞍器具备!”

“钱庄已合,金为所专!”

“民论遍京,圣名不存!”

……

李莫看着众人,紧握的双手也是缓缓松开,略皱的眉头微微舒展,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旋即咬牙道:

“渝冬,你将军士分为三队,一队正破宫门,杀入皇殿;一队持弩伏于宫墙之上进行残余势力的剿灭;最后一队藏于城中百姓之家;伺机追杀出逃的亡帝和妖妃,明日,将掀起一场血雨!”

……

那一日,火光映亮了整个京师,百姓惶惶不知所安,都是注视着那火光的源头。

剧变的皇宫。

宫中禁军直属皇帝,又是精兵巧将,率领正军攻破防卫自然是花费了不少时辰,以致到达皇寝时,那位帝王已是不知所踪。

渝冬将皇寝翻遍,也未寻出一丝线索。

此时,一道娇俏的身影奔来。

“你现在……是叫渝冬吗?”

渝冬见到来人,心中也是一急,道:“华凝?你怎么还未随他出逃?”

“我本就未依赖于他,何故出逃?”

“来人!将她带回军营暂行关押,好生伺候!”

华凝摆摆手,道:“不急,我来是为了告诉你,废帝已逃去渝州,现在全力率兵追赶犹可斩之,但若是哪怕只耽误了一个时辰,他都会逃到吐蕃,到时再难杀他。”

“那还等什么,我立刻率兵去追,从京城到渝州的路我再熟悉不过了。”

“等等。”凝儿叫住他,眼神中却是掠过一抹难言的苦楚,“她在等你。”

“谁?”

“林兮玉。”

“……”

渝冬一愣,默然不语,额上却是冒出了点点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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