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应照楼在尝了一口后就没再想别的了。

这女人做的东西确实不太一样,味道很是独特,嗯……也很好吃。

难怪会被栗儿给赖上。

就是不知道之前闻到的那些香气,尝起来又是哪样的。

应照楼虽然看着不紧不慢,但实际用的很快。吃完便示意石枫推他回房,离开前还对江嘉染道:“之前吃我的两盘肉,就算抵过了。”

等人回去了,江嘉染还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莫名其妙。

她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蛋饼,心想她什么时候吃他两盘肉了?

这人不仅举止奇奇怪怪,蹭饭的饭品也不大好啊。吃就吃吧,还找理由。

实际证明楼少爷此人,做事从不需要理由。自这日后,每每一到饭点,应照楼便会出现,而且还很自便。

其实江嘉染只偶尔会下个厨,大多时候吃的都是厨房送来的精心备好的饭菜。

应照楼倒并没有再问她做不做饭,吃厨房送的饭菜时也都没说什么。

这样过了几日,一顿顿的,江嘉染也从一开始的暗暗防备、猜测,到之后竟慢慢的有点放松习惯了。

似乎也就是院子变大了,再多了个饭搭子而已。

主要是应照楼大多时候都懒洋洋的,不做什么也不大说话,并不会给她很大的威胁和压力感。

要不是那日在长道山里,她亲眼见过他给予锦衣卫的威压,江嘉染都要怀疑自己认错反派人物了。

不过她觉得,也可能归功于她扮乖巧小媳妇装的还算比较到位。

以怂为方针,把骨子里那点莽劲都收拾收拾藏好了,就能拿捏到既不敢多说话,又担心惹了夫君不喜的矛盾精髓。

……

江嘉染的院中原本有张石桌,她有时候会在那用餐。多个栗儿还好,若加上应照楼总来吃饭后,便显得很挤了。

过没两日,石枫就去另换了一张更大的石桌布置在院子中。

而且还是大半夜换的,江嘉染第二天起来迷迷糊糊的看到,还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

不由腹诽,隔壁这两位都什么路数,总是大半夜或者天没亮的搞事情。

这日江嘉染自己想炖个汤喝,去水缸舀水时,不知道应照楼什么时候到了她身旁,也没点动静,就突然出声:“玩水?”

手一抖,水瓢砸缸里了。

江嘉染深吸一口气,语气又乖又认真小心的回话道:“楼少爷,不是在玩水。”

“哦。”应照楼看她,指尖在扶手上点了点,忽然话锋一转,“这种天气,也不要下河玩水了。”

江嘉染愣了愣,才想起来他是在说那日长道山的事。

那时她一身湿透滴水他是看见了的,所以难不成是当她下河玩水玩的吗?想什么呢,她可是一个脑子正常的成年人。

捡起水瓢,江嘉染重新舀水,一边同他解释:“也没有下河玩水。那天是想捉鱼的,结果不小心脚滑才跌进去了。”

虽然不知道那日他有没有听到,不过还是用了一样的说辞。

应照楼又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跌进河里前还来得及把鞋子外衣都脱了。”

江嘉染蓦地神色一僵。

这疏忽太大了。

回来后就把这些事都扔脑后了,竟都没意识到这么明显的错漏。

所以那时要不是被应照楼给打断,再多给锦衣卫时间想一想,必然也会对她怀疑,更加扯不清。

说起来,那日要不是他恰好出现了,她的处境还实在有些麻烦。

江嘉染停顿了片刻,又稳稳将水舀上,过去倒入了锅中。

脚步看着轻松,实则迈的有点吃力。

所以应照楼不仅当下就知道她是谁,大概还很清楚她在撒谎遮掩。

一个敢跟锦衣卫打马虎眼的女人,又怎么会是一个老实胆小的单纯小女子呢?换她她也不会信。

小车说翻就翻,果然做人还是要真诚一点。

江嘉染心里一阵哀鸣。想到自己这几天的人设全都白拗了,真是太浪费感情。

应大佬明明心里门清,这些日子还一言不发看着她装,也不拆穿,一想到这个,江嘉染羞耻的想埋到水缸里去。

他在心里想什么呢?暗暗看她笑话,还是找乐子觉得有趣?

不过江嘉染心态没崩很久。她忽然扔下水瓢,几步回到应照楼跟前,双眼一眨一眨灵动明亮,俯身靠近他小声说:“那我就悄悄跟楼少爷你说了,其实我那天下水救了个人。”

一手捧了脸,语气神秘兮兮又洋洋自得:“我是不是很厉害!”

应照楼见她一改怯懦小心,有点意外,对上她水亮的眸子,惊讶的挑了下眉。

难得看到他除了懒散之外的表情。

江嘉染接着说道,目光认真且正直:“但祖父从小教导我要为人谦逊。做了好事也没必要逢人就说。”

既然应照楼都没挑明,那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即便不能老实纯真,她也可以乖巧正直。

住同一个院檐下,只要大佬别怀疑她别有居心,或者看她不顺眼想弄死她就好。

她知道他没残废,不也没拆穿呀。

彼此彼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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