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叶璧伸出手去擦吕辛荣脸上的血,但血干涸已久。她仔细看去,又发现他不止额角有伤,俊美无比的脸上也有数道擦伤。最严重的一处在肩上靠近脖颈,因她刚才动作太大,又开始汩汩冒血。

她的眼泪又开始扑簌而下,哭得止不住。

“呜呜……不是说好了不危险的吗,怎么浑身是血?”

吕辛荣用力把她按在胸前,小小的很暖很香,美好得与死亡无关。

赵叶璧头顶传来温淳的轻笑声,她艰难地在吕辛荣怀里挪起头,小手按在他冒血的肩头,有些恼他骗人,又不解他为什么伤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不痛的吗?

她生气时香软的两颊会轻微鼓起,一张檀口撅起一点。

吕辛荣嘴角的弧度更大,他目光停留在赵叶璧湿润的唇上。

他转动肩膀,低声叫唤了一声。

“痛......”

赵叶璧那一点点愠色立刻消失不见,手上送开一点,愧疚地说:“对不起,我......”

唔!赵叶璧感觉到唇上有冰凉湿润之意飞快掠过,瞬间脑海一片空白。

那是,吕辛荣的唇。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下意识咬了咬被吕辛荣啄过的地方,懵懵地回味。

吕辛荣笑得既得意又快意,赵叶璧红润的朱唇在一张净白的小脸上总是那么明显,翘起的好看的弧度无声地挑衅他男人的自尊。

惩罚她对自己“张牙舞爪”。

“将军怎么这样,怎么这样!”赵叶璧脸上绯红,又羞又气,偏又不敢对吕辛荣怎么样,生怕再弄开他的伤口。

吕辛荣松开搂她的手,从怀里拿出一月前赵叶璧送他的“安”字香囊。香囊的锦缎很干净,但不知被揉搓过多少遍,上面的红线有些毛躁。

他的手上有干涸的血,红暗暗一滩,掌心摊开,香囊在上面对比明显。

赵叶璧的气消了一大半,眼眶又热了起来。

吕辛荣笑得有点无奈,合拢手心把香囊握住收回,道:“怎么就这么爱哭。”

赵叶璧抽抽鼻子,红着眼眶,鼻音重时更显得娇憨,故意哼一声,要推开吕辛荣却被他捉住手。她抽出手,不讲理地乱说一通:“就是爱哭,反正我眼泪不值钱,不是金豆子。”

话音刚落,赵叶璧自己都吃惊起来,她不是向来乖巧温顺的吗,怎么胡搅蛮缠起来了。

吕辛荣哈哈哈大笑,粗糙的手指去刮她的眼下,柔软细腻的皮肤被泪弄得更加软嫩,一不小心老茧都能划破。

“弄痛我了。”赵叶璧推他的手,哼唧一声。

他这只手虎口处有特别丑陋的伤疤,赵叶璧之前不敢问,如今敢了。

吕辛荣漫不经心地说:“我把刀架在敌军主帅脖子上,被他们山顶的神射手一箭射穿了手。但是我立刻右手换左手,一刀砍下了主帅人头。”

说着,眼神凶狠地在赵叶璧脖子上比划一下。

赵叶璧缩缩脖子,瑟瑟发抖地双手捂住自己脖子。

胆小鬼,吕辛荣心里道。

赵叶璧架着吕辛荣回屋,他的腿上也挂了点伤,不过走路看不出不稳。但他却偏要把重心移到赵叶璧这边,搂在她肩上。

赵叶璧不到吕辛荣下巴高,这样有点吃力。

吕辛荣忽然说:“你好像我的拐杖。”

......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赵叶璧感觉胸口一阵翻腾,想立刻松手摔他在地。

罢了,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夫君。赵叶璧把脾气压下去。

吕辛荣低头侧看她脸上神色青白交织,蓦然找到乐子。他的乐子不多,无非逗逗踏雪和京巴狗。现在可以多一个了,逗赵叶璧。

回到了房间里,赵叶璧脱去他不知多久没洗的外衣,然后推他到床上,把被子紧紧盖好。

“我去叫宋大夫来,再打盆热水,你擦擦身子。”

宋大夫来时,赵叶璧在厨房蹲守着热水。

吕辛荣轻松愉悦的神情褪去,半坐在床上,客气地对宋大夫道:“宋太医,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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