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见左儿把这人偶接了,不由冷笑,又问跪在地上的左儿道:“这又是什么!”

左儿还想再瞒,不想徐妈妈竟亲自走到面前,只见两个蒲扇大掌高高扬起,“啪啪”两个耳光便将他抽懵了过去。

徐妈妈道:“太太问你话,你这小孩儿可不能再欺瞒!”

只见左儿两片脸颊顺时肿得如馒头般高,赶忙叩头道:“太太饶我,太太饶我。”再抬头已是哭得满脸泪痕,又答道:“少爷说是要刻一对人偶,在中秋送给明珠小姐。”

小王氏听了,便让徐妈妈住了手,又让徐妈妈赏了左儿一些金锞子,让他盯紧了少爷,不能再与明珠有私下往来,便打发了他下去。

徐妈妈在内宅少行此事,刚才对左儿下手,她心中也极是不忍,便又让个小丫鬟拿消肿的药膏偷偷给了左儿。

待她刚回了屋,又见小王氏坐在软榻上,手中正拿着那个小人,一时想着她又要发怒,便走上去,笑着同小王氏道:“哥儿不过是年纪小,心里才总是这些情啊爱呀的。”

说着便要用手去接,不想小王氏却避开了,又亲自把这个小木娃娃收了起来。

却说左儿连夜赶回了书院,不想维怀已经歇下了,倒不曾同他见面。到了第二日,左儿便亲自到学堂门口等着。

维怀下学出来,正看见他,也不顾旁边还有同窗,便急忙问他道:“那东西可带了?”

维怀同窗都是些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都是童生,因平时相处的熟悉,互相之间,不少开玩笑,此刻有个张姓的少年听了,不由推了维怀一下,笑他道:“什么宝贝东西,这么火急火燎的,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此话一出,一众少年便围了上去,又有人去拉扯左儿,维怀哪里肯说,又对这张姓少年道:“关你鸟事——”便把他推开,又要把左儿从众人手下解救出来。

须知他们这个年纪,火气正盛,稍不留神便有口角,再严重些,打架斗殴也不算鲜见,只见这张姓少年听到维怀的话,也不由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算什么鸟人,不过仗着姐姐在东宫受宠,走了后门才进来,哎呦!”

维怀又岂是好惹的,只见他一拳便打到这少年脸上,又对他道:“你乱放什么狗屁!小爷我是凭自己本事考进来的!”

旁边有人见他俩打凶了,便赶快上前拉住他二人道:“哎呦呦,咱们都是同窗,又是读书人,好好坐下来说就是了,何必要打架!”

也有人乐于看热闹,在一旁煽动道:“谢维怀,张藉在背后不少说你坏话,你若是男子汉,今天便打个痛快!”

是以场面一度混乱无边,只见他二人扭打在地,雪白的学袍不一会儿便染得尽是些黄土。

正在这时,便见舍监和一名清瘦少年往此处走来,原来是先前那劝架的见收不住场,便慌慌忙请了舍监来。

只见舍监手持三尺来长的一根藤条,猛地往身旁的柱子上一抽,众学子听了,慌忙朝四周散去,只剩下维怀和张籍还在地上厮打。

只听舍监道:“你二人还不快快起来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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